她才到南方休养一段时间,只是这么快就回来了,想必是放不下主上。
忽然就忍不住道:“娉婷,小姐开心吗?”
娉婷停下动作,转身看她:“你就是这样,总要说些莫名其妙的话,小姐当然开心。”
婀娜泄气,不知道该说什么。
“跟你说点有意思的事吧,路上遇到一个人,听剑伯说他的功夫和主上有些渊源,居然会吹主上常吹的那支曲子呢,不过看起来很落魄,我们给了他三十两金子。”娉婷继续整理着东西,把话题给岔开。
婀娜起了兴致:“是不是叫冷少言,我听谢右使说主上见到他了,要留他在这里住下,我一直以为主上吹的曲子是在想一个女子,怎么是个男的?”
“胡说,主上和小姐在一起才真真是才子佳人,他长得那么好看,只有小姐才配得上。再说这是老楼主的遗命,任谁也改变不了的。”
婀娜气极:“我跟你说不清楚。”
娉婷烦了:“得了得了,就你有能耐。听,好像小姐回来了。”
卸下面巾的顾翩翩姿容犹如仙人,她在辰楼呆了半日,其实需要处理的事务不多,长风已做的很好,甚至比从小就接触这些的自己还要好。谢右使一直陪着她,但长风没来,据说随自己回来的冷少言是他的旧识,很好,看来剑伯并没有走眼。
看着屋内两个丫头,她有些失神,其实她们的话都被她听在耳内,她长得美吗?从来不觉得,上任楼主收养了她,赐她姓氏,又教她打点事务,她只懂要做好份内的事。与长风相处,只是谈公事,也无半句废话,她比他还少言寡语。至于他们说的才子佳人,或许只是一厢情愿,长风很少在人前显露出真面目,哪里有才子佳人了。是为着老楼主的遗命才会如此尊重于她?常常为这个想法夜不能寐,也许她可以去看他,长久不见,必有事务要做交待。
站在屋中踌躇半晌,终是没有付诸行动,
红袖自到横城第二日,便拉着长风带她游城,孰料长风道自己从未游览过自己居住了半年的城市,那便不用向导,当两人探险也行。她爱上城北那大片大片的水域,以及与水流融为一体的街道房屋,最喜欢租条小舟,穿梭在狭窄的水道,一日一日,自觉神仙般的日子。
也曾问及是否影响长风公事,答曰:“无妨。”
“对了,我怎么再没见过顾小姐,你的义妹,她长得美吗?”
“她在处理公事,没空。”
哇,小龙女还很能干,又觉惭愧:“明日起,我自己出来即可。”
“你一个人?”
红袖笑道:“怎么,还怕我丢了不成?放心,我有自保能力,以前独自上路也不怕。再说我运道好,出门就能遇着贵人,这次还连带着见到你。”
长风稳坐船头,看着船娘一杆杆地将船在水上撑远,前几日红袖曾自告奋勇撑船来着,几乎没把船搞翻,她对每样事物都兴致勃勃去尝试,难道在苍宋的事对她一点影响也无?
她在小船上一会儿站一会儿坐,
“楼中一直有苍宋的消息。”他蓦地抛出一句。
她一怔,呵,久远的苍宋,若不提起,她只愿在梦中想起。
长风自顾说下去:“你爷爷他们已离开定州,带着七郎和韵韵返回赤岩,赵家生意并没有一落千丈,听闻有贵人相助。原园失火一案成了谜局,你,赵家小姐生死未卜,成为定州传奇人物。”
哈,长久以来,她的梦想就是与众不同,这下如愿以偿了,不过代价是夜夜不成眠,过去的想法实在太幼稚。爷爷那边她只担心回家后会遭罚,七郎和韵韵回赤岩也好,跟着她未必是好事,生意上的事她不懂,没受影响当然最好,要不然她会自责至死,那个贵人不说也知道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