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她长高了一些,许是半年在外奔波,原本有些婴儿肥的小圆脸如今变成尖下巴,大眼睛里依然闪耀着
“还记得我是谁吗?”安少君暗自懊恼,怎地自己这么沉不住气,一见面脱口而出的话居然是质疑的口气。
她笑了,可居然还说了句:“这个我要想一想才知道。”
安少君脸色一冷,再也挂不住那惯有的笑意,沉声道:“这个一点也不好笑。”
红袖再笑,心想冷脸我见得多了,怕你呀。
客栈门前来往客人不断,两人站在正门口,均不觉自己是碍事的那一个,最后他谓叹一声,仿佛把胸中所有郁结之气吐尽,又垂首低笑一声,想通了自己真没必要和她如孩子似地斗这些无谓的气,伸手拉住红袖,直接带她向自己坐的车走去。
她只要一发力,应该不难从他手中挣脱出来,可她没有,只是任他带自己往前行,心中乱乱地想着:要不要把手抽出来?啊?要不要?
终于想到男女授受不亲这点,待要挣脱他,却已经到了车前。车前的仆人忙掀开车帘,安少君松开她的手,示意她先上车。
让红袖纠结的问题此刻又变成了要不要上车?啊?要不要?腿却已迈上车去,外面看上去不打眼的马车,内里却布置得很舒适,不是白文山的马车那种扎眼的奢华,带着些含蓄的低调,车如其主人。
扬眉问随后进入车内的安少君:“你的车?”
纯属没话找话,他不答。
她只好又问:“咱们这是去哪?”
“到了你就知道了。”
“哦。”既然这样,那就即来之则安之。红袖掀开车窗帘,路旁的建筑不断后退,装作看得很专注,不去看他。
一时车内气氛凝固,良久,红袖不耐烦,偷眼看他,安少君紧紧皱着眉头,眼睛看着前方,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他和她一样,都长大了一些,不再是个美少年,显得英气勃勃,无论以古人的眼光或是现代的审美观点,他都足以当选偶像人物。
“红袖,记不记得我告诉过你我叫淮安?”
他忽然开口说话吓了红袖一跳,忙别转眼睛。没有回答,她在心里默然想:我记得。
她还记起那个冬天的清晨他说过其他的话,历历在目,原来时间忘了走进她的心里,没有带走这些回忆。
“有些事,我早该告诉你,不过,现在你想必已经知道了。”说到这里,他抬起头,有些疑惑的表情:“你何不问?”
她也疑惑:“为何要问?问什么?”
“问我为何叫淮安,为何你走之前没去找你,为何今天会出现在这里?你从来不问,是否一点也不想知晓?”他想确定她的心意,又在心底嘲笑自己,名叫淮安,心却一点也不安。
一连串的为什么好象真应该问一问,但他就在她面前,当初为她前往赤岩她知道,又为她寻到高唐她也知道,有没有答案已经不重要了,重点是,他们以后会是什么关系,这才是她应该做出决定的,现在已到了两人挑明关系的时候,她不怕,只是有些为难,不太想这么早就做出决定,这回事还是能拖就拖好。
安少君见她只是沉默,到底年轻,十八年来从未有过的急切使他一时没了主意。她一向与别的女子不同,难道她一点都没有别的女子面对他时的娇羞和心动吗?
这时红袖轻轻开口:“我已知道你是苍宋七王子,名叫淮安,之前你没去找我可能是多有不便,我承认,当时很失望。或者你想说来高唐是为了见我,那么淮安,我想问一问,你为何,为何会对我如此厚爱?我颇有自知之明,人才不见得出众,文不及柳慧恩,貌不及你的灵妹妹,若非那年在赤岩与你相遇在前,恐怕同在学府求学我们也不会有交集的。你说,我凭什么去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