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我最喜欢下雪的天气了,可是遇到这种情况……”凌笑的脸上一片郁郁,“我爸要去做手术,原本想着要赶在手术前,给他送件生日礼物的。”
“什么手术?”叶开问道。
“肝上面的毛病,医生说要切掉一块儿。”凌笑回答道。
“哦……”叶开沉吟起来,肝上面的毛病,这个范围就大多了,不过有的好治,有的不好治,如果是那种比较麻烦的病,切几次也好不了,看凌笑之前的神情,应该不是太大的问题。
“令尊是做什么工作的?”叶开问道。
“他内退之前是在市钢厂做高级工程师的,去年才办了内退手续的,以前工作强度大,技术上又没有人能够取代他,所以经常是彻夜工作,这病倒是有一大半儿是累出来的。”提到这事儿,凌笑的心情又不大好起来,“可是市钢厂那边儿也确实做得很不好,该给报销的医疗费用,到现在都没有报销,家里面的一点儿积蓄,基本上都花在看病上了。”
叶开听了,点了点头,按说如今空姐的工资还是比较高的,只是凌笑工作没多久,也不能指望她帮上家里什么忙儿,好在是老两口都有自己的工作,生活负担稍微小一些,饶是如此,一场大病下来,也颇感吃力。
现在这些干部也好,职工也罢,大病也都是可以由单位报销的,只是有些企业落实不到位,或者采用一个拖字诀,弄得大家意见很大。
说到底,有的固然是因为经济情况不允许,有的则是因为厂方不愿意支出这份钱,尤其是对于已经退下去的职工,更是如此。
像是凌笑的父亲,才刚过了五十岁,正是企业的技术中坚力量,难得的技术管理人才,如果不是因为生病,应该还能在干上十年的,现在不得不提前办了内退手续,在家养病。
“市钢厂没钱吗?”叶开问凌笑道。
“怎么会没有钱?”凌笑非常气愤地回答道,“他们厂领导出去吃顿饭,没有几千块钱都下不来,就是不肯给职工们花而已!”
“我听说市钢厂的老总好像姓左吧,那人风评据说还可以啊?”叶开问道。
“都是一丘之貉,姓左的怎么样我不知道,他女儿结婚的时候,家里面可是陪了上百万的嫁妆的,这事儿大家都知道,纪委也查过,可是人家说是他老婆摆地摊儿赚的。”凌笑说道。
“切。”叶开听了,也不由得撇了撇嘴。
摆地摊儿哪里能够赚那么多钱?
从对方的答案中,就能够看得出来,这个市钢厂的老总左世昌,根本就不在乎有人去查他,很显然享受副厅级待遇的左世昌,在上面肯定是有人罩着的,否则也不会给出这么一个极不负责,而且态度嚣张的答案。
可是纪委偏偏拿他没有办法,这里面究竟有什么猫腻,是个人都看得出来。
司机又折腾了一阵子,还是不见效果,几乎绝望了。
“天啊,真的困在这里了!”他对着空气喊了一阵子,终于死心。
这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如果是白天还好点儿,途径的长途汽车什么的不少,搭个顺风车,补张票就可以了,但是现在已经晚了,难说会不会遇到什么顺风车,就是能够遇到随便一辆什么车,只要能把车子给拖到龙城去,问题也就解决了。
“急也没有用,等着吧,不可能没有车经过的。”叶开安慰司机道,将剩下的少半瓶二锅头递给了他,“反正现在走不了,喝口酒暖一暖身子。”
司机接过了二锅头,喝了一口下去,觉得身子里面有股热量冒了出来,心情也稍微好了一些。
“唉,真是倒霉,车破车早就该大修了,偏偏单位那帮人非要对凑着用,终于砸我手里面了。”司机摇摇头道。
叶开一问,才知道这货是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