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商人打扮,身穿宝蓝缎子面的对襟夹袄,头上戴着顶六合帽,也就是后世地主老财经常戴的那种瓜皮帽,一进大帐便拱手笑道:“太师,经年不见,精神愈发健硕了。”
也先也学着神秘人的样子拱手笑道:“黄先生,别来无恙。”
如果有其他人在场,绝对会惊讶,因为也先居然将神秘人称之为黄先生,要知道先生二字可不是随便叫的,从也先对待他的态度上来看,绝对是将这个黄先生当作亦师亦友的人。
二人落座。
“黄先生今日来是有什么好消息吗?”也先笑着问道。
“没有。”黄先生回答道。
“那黄先生是因何而来?”也先奇怪,问道。
黄先生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问道:“听说太师打算将与大明讲和?”
“的确是这样。”也先点点头。
“太师为何要这么做?”黄先生问道:“可是与脱脱不花有关?”
也先尴尬地点点头,他也不想,原本从他父亲脱欢那一代,瓦剌就拥有压制鞑靼的实力,也先接手后又击败明军三大营,威望高涨,但是自从脱脱不花与大明互市两次之后,仗着自己盐茶货物多,到处收买蒙古小部落,实力飞速增长,尤其是在脱脱不花击溃了伯颜帖木儿之后,瓦剌的实力下降了一大截,再加上阿剌知院常常阳奉阴违,此消彼长之下,脱脱不花的实力已经在短短一年时间里追上了自己。
见也先承认,黄先生继续问道:“太师最近可是想征伐脱脱不花,所以才与大明讲和,以避免两线作战之忧?”
“正是如此。”也先无奈承认,道:“若是我与脱脱不花开战之时,明国的骑兵侵入草原,我瓦剌必然要损失惨重。”
很显然,他还没有忘记前阵子大明三千营的骑兵趁着瓦剌与鞑靼对峙之时侵扰草原的结果。
“但是即使太师与大明讲和了,该出兵之时大明也不会客气。”黄先生一针见血地支出了也先犯的错误。
“你们汉人向来重诺,国与国之间的合约应该没那么容易被推翻吧?”也先问道。
黄先生冷笑道:“我们汉人的确重诺,但是也没到太师想的那种程度,随便想出个理由便可撕毁合约。”
“况且太师虽然是瓦剌的首领,但还是大元的太师,按照我们汉人的规矩,国与国之间的合约只有脱脱不花有资格与大明签,太师只是臣子,不足以代表大元。”
“原来如此,是本太师想简单了。”也先胸怀也算不错,直接就承认了自己的失误,道:“还好我没有允许提前释放朱祁镇,不然就亏了。”
这几个月大明为了朱祁镇,几乎每个月都会送一笔钱货过来,其中绝大部分都被也先拿走了,让他占了很大的便宜,现在想想都浑身舒爽。
“对了,黄先生这次来瓦剌所为何事?”也先突然想起来没有问黄先生的目的。
黄先生微微一笑,道:“此次我就是为了大明太上皇而来。”
“为了朱祁镇?”也先奇怪道:“他可是你们送到我手上的啊!难道你们想要杀了他?这可不行啊,他要是死了,大明会立刻与瓦剌开战的。”
也先知道,他可以击溃三大营,但是那次是机缘巧合,内部有人通风报信,冲杀之时有人扰乱军心,这才以弱势兵力击溃了大明三大营几十万大军,真要是硬拼实力,瓦剌只能袭扰,正面冲突绝对没有好下场。
没想到黄先生摇摇头道:“非也,非也,我此次前来,不是为了杀他,而是为了救他。”
“救他?”也先有点懵,随即反应过来:“你是让我放了他?”
黄先生点点头。
“为何?黄先生不说出个所以然,我可不会放他回去。”也先立刻道,他薅大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