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许多。
然而,对于胡濙的处境,众人却没有多少同情的,这都源自于朱祁钰的第二波攻势。
经过朱祁钰授意,那天礼部众官的聚会也被泄露了出来,胡濙想要援引孙太后临朝的事情被文武百官知晓,这件事也让同情胡濙的人开始鄙夷他,一个文臣,居然想引后宫临朝乱政,这怎么可以,许多人都在暗中讨论,还有人提出了胡濙老迈糊涂,不适宜继续在朝为官的建议,只是短时间没人提起而已。
甚至胡濙的想法也给孙太后带去了不小的麻烦。
原本这件事孙太后是不知道的,她让孙继宗和胡濙说那句话,不过是在替朱祁镇收买人心而已,没想到胡濙居然当真了,真的想将自己引向前朝,不过只是保他的地位,而不是真正去插手政务。
孙太后是想插手政务吗?当然不是,她也知道皇明祖训,知道后宫不得干政,知道自己一旦临朝,那文武百官肯定会立刻倾向于朱祁钰,而不是像现在一样保持中立,她只是想找机会让自己的儿子夺回皇位而已,如果她真的临朝听政,那势必会对朱祁镇夺回皇位造成影响,所以她绝对不会真去做那样的事情。
孙太后不禁对胡濙开始失望,她不明白,为什么胡濙这位屹立朝堂五十年不倒的老臣会想出这样的昏招。
对此,她的亲生儿子朱祁镇倒是给出了答案。
南台,水边。
朱祁镇陪着来看望自己的孙太后,享受着轻柔的微风和略带腥味儿的湖水气息,两个人都舒服地躺靠在躺椅上,头顶是遮蔽太阳的树荫,旁边是放在小几上的茶水和瓜果,闲适得一塌糊涂。
孙太后躺靠在躺椅上,眯着眼睛,慢慢将朱祁钰拆分礼部架空胡濙的事情说了一遍。
自从上次朱祁镇谋划刺杀自己之后,孙太后便对自己这个儿子越发满意了,有什么事情也愿意找他来分享一下,出出主意。
这样一方面可以得到一些不错的建议,另一方面还可以多看看自己的儿子,朱祁钰对此倒是没有阻拦,这也是孙太后对朱祁钰为数不多的满意的地方。
另一张躺椅上的朱祁镇听完孙太后的叙述后,微微一笑,道:“母后多心了,如今的皇帝是郕王,不是孩儿,他想怎么做都是他的事,又威胁不到母后的利益,母后理他作甚?”
“这叫什么话?”孙太后不高兴了,起身训斥道:“胡濙有此下场,也是因为替你出声,当初为了救你回来,胡濙几次三番和皇帝对抗,你就这么不管他了?”
朱祁镇起身,挥挥手让身边伺候的宫娥退下,然后道:“母后何必如此,胡濙本就是五朝老臣,久经官场,这么一点挫折压不垮他,母后不必担心。”
接着苦笑了一下:“再说了,孩儿如今被困在南台,怎么管他?”
“不管还好,皇帝还需要顾忌他五朝老臣的身份,孩儿管的话,皇帝必然多心,到时候涉及到皇帝的位置,朱祁钰肯定不会继续放任,又不能对付孩儿,就只能对胡濙动手了,那样才是真正对不起胡濙啊。”
对于这一点孙太后自然知道,不过身为女人,她还是忍不住向着朱祁镇抱怨道:“这事儿怪谁?还不是怪你自己,平白无故的非得要听信王振的话,搞什么北征,结果皇位都被人夺走了,自己朝不保夕,胡濙还不是为了你才得罪皇帝的。”
“母后这是要让孩儿出面,找皇帝说情?”朱祁镇反问道。
孙太后每次过来都要提一遍自己的黑历史,朱祁镇早已不耐烦了。
即便刚开始的时候他还能耐着性子道个歉啥的,但是最近他发现自己的脾气越来越差,越来越没有耐心听孙太后絮叨个没完,于是乎便转换了方向,万事都和自己牵涉到一起,孙太后疼儿子,自然不肯用朱祁镇的小命来冒险,也就不会再继续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