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便将茶碗丢到湖里,怒喝道:“人呢?都给朕滚过来。”
不一会儿,一个宦官轻声走了过来,恭敬道:“太上皇有何吩咐?”
朱祁镇眉头一皱,冷冷道:“茶都凉了还不知道换掉,让朕喝凉茶吗?”
“奴才有错,奴才这就给您换壶热茶。”宦官连忙谢罪,然后伸手去拿摆在小几上的茶壶。
没想到朱祁镇先一部拿起茶壶,狠狠地砸在他的头上,怒喝道:“换壶热茶?换壶热茶朕就能入口吗?你这个奴才,是想渴死朕吗?”
宦官连忙跪倒道歉:“奴才不敢,奴才不敢,请太上皇饶了奴才这次吧。”
朱祁镇火气更盛,拿着茶壶继续砸着宦官的脑袋,一边砸还一边怒斥道:“太上皇,太上皇,我叫你太上皇,我叫你称呼朕太上皇......”
宦官也不敢反抗,只能老老实实匍匐在地上受罚,哀嚎声响彻整个南台,不一会儿便被砸得血流满面,眼见着出气多进气少了。
这么大的声音自然惊动了其他人,孙继宗都带着人冲了过来,发现是朱祁镇在砸人,也就没有过来,带着人远远地看着。
朱祁镇早就看到孙继宗过来了,但是没有在意,而是继续砸着宦官,直到他砸够了,这才一把将茶壶丢到湖里,对着孙继宗吩咐道:“舅舅,这个奴才要谋害我,现在被我制服了。”
“还是老规矩,拉到城外埋了吧。”
孙继宗看着满脸是血的朱祁镇,没有说什么,只是点点头,随即吩咐两个侍卫抬着这个倒霉的宦官出去了。
他不知道为什么,自从打草原上回来,朱祁镇的脾气便越发地喜怒无常,孙太后在时候还好,情绪比较稳定,但是每次孙太后离开之后,朱祁镇就一定要找个由头发泄一番,这阵子南台上的宦官宫娥们便遭了殃,打骂一番还算好的,倒霉的就像今天这位一样,莫名其妙被砸破了脑袋,丢了性命。
这种事情他告诉过自己的妹妹孙太后,不过孙太后却并不在意。
按照孙太后的意思,朱祁镇这只是在草原上被也先欺负得太过分了,回来后又被困在南台这么一座孤岛上,心里有些扭曲,打骂几个奴婢发泄一下而已,他这个舅舅必须要照顾好朱祁镇,有脾气就让他发泄出来,做过了就给他清扫一下尾巴,不要让别人知道了就行。
“左右不过是一些奴婢,死了也没什么,权当是下去伺候宣宗了。”孙太后如是说道。
其实孙继宗也是这种想法,他爹原本就是国子监监生,洪武三十二年做过山西介休主簿,也算是官宦人家,孙太后当上皇后之后,他爹还被皇帝赐名,并加封了一大堆的头衔,推诚宣忠翊运武臣、特进荣禄大夫、柱国,封爵会昌伯,食禄一千石,赐世袭诰券,并追封其三代诰命,孙家也就成为了大明的顶级外戚。
自古皇权不下乡,孙家也是一样,朝廷律法是管百姓的,基本管不到外戚勋贵,家里有什么人违背家规了,都是关起门来自己处理的,尤其是奴婢之流,杀了就杀了,官员们还能判自己杀人不成?
虽然皇明祖训里明确规定,皇亲国戚有犯,在嗣君自决。余犯轻者与在京诸亲会议,重者与在外诸王及在京诸亲会议,皆取自上裁,其所犯之家止许法司举奏,并不许擅自逮问。但是皇明祖训基本上没人理,民不举官不纠的规矩才是他们常用的,谁家没有自己处理过几个逃奴或者私奔的婢女,都是直接上家法,打死了也没事,塞给地方衙门几个钱就行,有时候甚至都不需要经过知县,下面的小吏就给办了。
所以,虽然朱祁镇打死了几个宦官宫娥,但是在孙继宗看来完全不算什么事儿。
自家的奴婢,朱祁镇当然有权利处置,打死了又如何?反正皇帝也不会因此让朱祁镇下狱问罪,只要自己帮忙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