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能够给他定罪,除非太上皇真的能推翻朱祁钰复位成功。
原本王直救朱祁镇回来还算积极,毕竟一朝天子落到敌人的手里,怎么都不好说,但是这次朱祁镇策划的戏份让王直彻底失望了,一个为了达到目的不惜利用亲生母亲,将孙太后推到风口浪尖的人,不是一个合格的皇帝,甚至不算一个合格的人,他王直已经不屑于辅佐这样的人治理天下了。
看看朱祁钰多好,设计新的考核制度,让吏部每年的京察更加有说服力,权威更重,做事也容易多了,如今吏部考功司的人走出去,谁不称赞一声公平公正,下属做事的积极性都增加了不少。
于谦这会儿也开始站在了朱祁钰的一边,对着朱祁钰道:“陛下,胡尚书所言无礼,王直王尚书的猜测合情合理,并无过错,况且提前就说过了,这是猜测,只是提供一种可能性,属于风闻奏事的范畴,哪里有欺君之意。”
“若这种猜测都属于欺君,那朝中御史哪一个没犯过欺君之错,太祖设立都察院还有什么意思,趁早取消算了。”
于谦不明白胡濙为何这么护着朱祁镇,出声反驳了胡濙几句,顺便还将都察院也拉了进来。
你胡濙不是要弹劾王老大人吗?好啊,那就让都察院去弹劾你,看看到最后谁倒霉。
那群御史言官的威力可不是一般的强。
“好了,好了,无缘无故的,都吵什么吵。”朱祁钰出声安抚道:“胡尚书,王爱卿只是做了一种猜测而已,案子的调查结果朕已经定了,并且都在早朝上宣布了,朕又不会改。”
“再说了,朕为什么钦定罪魁祸首是宫娥芳瑜,不就是因为事情牵涉到孙太后吗?换成太上皇,又有什么区别,朕知道轻重的。”
这话说的在理,于谦点点头,极为认同朱祁钰的说法。
不管是孙太后还是太上皇,哪一个都是不能拿出来处置的,只有宫娥芳瑜才最为合适,为了大明的江山社稷,于谦偶尔违背一下自己的原则还是可以的。
既然皇帝都这么说了,胡濙无奈,也只能接受,但是他心里还是一直在打鼓。
他不是怕别的,而是怕朱祁钰真的将这种猜测听进心里,那样朱祁镇就危险了。
算计孙太后没什么,那是朱祁镇的亲娘,也许孙太后对此是心知肚明的。
打杀几个宦官宫娥,清除皇帝的耳目更没什么,这种事没人会深究。
但是陷害当今天子,这就是大逆不道之事了,如果大家都摆在明面上来做,谁胜谁负全看本事,结果朱祁镇呢?用一场戏来污蔑朱祁钰,这就破坏了规则,朱祁钰即便用些肮脏下作的手段,天下人也不会说什么,毕竟先出手的是你朱祁镇,而不是当今天子朱祁钰。
只是,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胡濙也没什么办法,只能暗暗祈祷朱祁钰不要把这种猜测放在心里。
但是看眼下的情形,朱祁钰明显已经相信,他胡濙眼下只能紧盯着点朱祁钰,看看能否在皇帝动手之时阻止吧。
这一切都是王直引起的,胡濙看向王直,却见王直叩首道:“既然事情已经说完,那老臣就告退了。”
于谦也是一样,向朱祁钰请退。
胡濙无奈,知道留下也没什么用处,索性一起请退。
朱祁钰点点头,让三人退下,自己则是坐在殿中沉思起来。
三人出了宫门,于谦先行离开,大都督府和吏部等衙门不在一起,他得赶回去坐衙办差,只留下王直和胡濙二人相伴而行。
等于谦走后,胡濙怒气冲冲地质问王直道:“行俭,你今日为何要将太上皇说出来?”
“我为何说,源洁不知道吗?”王直反问道。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行俭此举,将太上皇置于险境。”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