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实在是太过辉煌了,在石亨光辉战绩的照耀下,他们这些武人全都有些黯淡无光,这可不是他们想要的,绝不能让石亨专美于前,如果真的对安南开战,那他们绝对会举双手支持的。
至于国库没钱?那关他们大都督府什么事儿?那是内阁和户部需要操心的事儿!
于谦皱着眉看向他们几个武夫,却没有说什么。
他是不支持大明和安南开战的,但是他毕竟是大都督府的人,如果和石亨他们闹翻了,那对于自己的差事可是极为不利的,军法司虽然在他的手底下颇有权威,但那也是大都督府高层配合的结果,如果他们不配合,光靠军法司的那些人,绝对没有办法约束大明军队的。
原因很简单,人太少了嘛!
军法司才几个人,和近百万的大明军队相比,军法司渺小得像是沙漠中的一棵树,虽然明显,但是没了大都督府上层的支持,军法司真心没办法管得住那些不讲理的丘八。
不过于谦有顾忌,内阁的人却没有。
金濂一直在关注大都督府这面的情况,见石亨等人拒绝了王直的请求,立刻怒气冲冲地走过来,怒道:“武清侯,张都督,安远侯不知道,你们两个还不知道吗?”
“这次为了犒赏你们和你们手下的士卒,我与户部陈尚书已经数日没有睡过安稳觉了,每天都在千方百计地弄银子,而且太上皇薨逝,他的葬礼又是一大笔银子要出去,国库现在已经彻底空了,结果你们还想出兵安南?那军费就由你们大都督府自己出吧,户部没银子给你们了。”
张軏和金濂比较熟,却是没有给他面子,直接反驳道:“为大明理财本就是你们户部的事儿,自己没有本事弄钱,还需要陛下去想办法,你们也好意思说?若是换成我们武人,恐怕你们这些文官早就群起而攻之了吧!”
说完一指王通,道:“王老将军不就是吗?他不过在安南吃了几个败仗而已,就被你们剥夺了成山伯的爵位,抄没家产,自己也在诏狱里吃了几年的牢饭,不过打败仗是事实,所以王老将军也认了。”
“现在你们这些文官事情没做好,结果却来要我们大都督府来承担,也亏得你们好意思说出口。”
“要是换成你们文官的作法,恐怕现在你金阁老和户部的陈尚书都是要下狱问罪、抄没家产充公的吧?”
张軏这番话将金濂气得胡子直翘,却也不好反驳。
张軏的逻辑没有问题,武将带兵吃了败仗,属于没有完成朝廷交代的任务,问罪下狱是理所应当的,换成文官操持部务,一样没有完成朝廷交代的任务,却没有任何罪责,这哪里公平。
不过金濂没反应过来,王直却是没有被他的话迷惑住,出声道:“张都督此言差矣,你们大都督府的人带兵打仗,其复杂程度远不如文官手中的朝政,你们只需要考虑手下的兵卒和对手,但是朝政千头万绪,每一项都事关江山社稷,即便是老夫,处理起来也是如履薄冰,谨慎小心。”
“别的不说,就说你们军中的粮草补给,若是不用我们文官,由你们自己亲自去处理,相信张都督你也会手忙脚乱吧。”
金濂这才恍然大悟,刚才被张軏的话懵住了,带兵打仗和处理政务压根不是一回事,其中的复杂程度相差巨大,带兵打仗有明确的目标,但是朝政可不是,中枢下达的每一份处理结果都需要考虑许多,而且还不知道什么人会反对,什么人会赞成,一个处理不好,很有可能就会闹出官逼民反的事情来,如果是遍行天下的旨意有问题,面对的就是天下大乱,甚至很多时候都会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改朝换代不就是这么来的么?
张軏却是没有直接接下王直的话,而是反问道:“王老大人,我张軏是个粗人,认的是死理儿,我就想知道,如果没有做好陛下交代的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