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你的,身为皇帝,永远不能完全相信任何一个人,永远要对其他人保持警惕和防备之心,即便是哀家和你外公也一样。”
“而且话说回来,如果你能对谅山王保持这份警惕之心,相信今天他想要起兵谋反,也不是现在这个状况了。”
听了阮太后的话,黎邦基幼小的心灵里感觉备受冲击。
是啊,如果不是自己对谅山王黎宜民太过信任,在面对他的时候肯定是要有所警惕的,而自己如果对他有所警惕,那谅山王想要夺取北征军的兵权,肯定不会像如今这么简单,即便他夺取了北征军的兵权,那自己留在北征军中的眼线肯定也会将他的动向提前通知自己,如果他提前收到了谅山王要率军进京的消息,他肯定会加强升龙城的防卫,谅山王想要无声无息地杀进升龙城,肯定就是不可能的了。
只是,在这件事情上,阮太后其实也是有责任的,如果她没有欺骗自己,能够对自己实话实说,那他也不会只是写了轻飘飘的一封信,单凭一封信就想让黎宜民放下生死大敌,这的确是不太可能的。
还有自己的外公阮炽,之前阮太后找自己写信的时候,阮炽就在旁边不停地打圆场,帮着阮太后欺骗自己,现在看来,自己的外公阮炽也是知道整件事情的真相的。
刺杀谅山王的主谋阮太后知道,被刺杀的谅山王黎宜民知道,就连和刺杀之事没有什么关系的外公阮炽也知道,只有自己这个皇帝不知道,这件事情让小皇帝黎邦基的心中充满了失望,抬头看着自己的母亲,冷声问道:“母后,此事你之前为何不和朕说,难道之前你是信不过朕,担心朕会因为此事处罚你吗?”
阮太后顿时语滞,难道她要和自己儿子说,之前我是担心你趁机夺了我手中原本就属于你的权力?那样他们母子可就彻底没有相处的余地了!
见阮太后迟迟不回答自己的问题,黎邦基失望地站起身来,对着阮太后恭敬行了一礼道:“母后,既然事已至此,你已经没了生路,那朕也不会再怪你了,而且您的教诲朕也听进去了,所以朕自认已经不欠你什么了,朕是大越皇帝,朕的帝位是父皇传给朕的,现在朕就要为父皇传给朕的皇位努力了,做出什么事情,还请母后谅解。”
说完转身便向着宫门口走去。
阮太后坐在延寿宫的大殿里,脸上阴晴不定,一会儿是生气,一会儿却又变成了欣慰,最终她的表情定格在懊悔上,对着已经走出殿门的黎邦基喊道:“皇上,哀家错了,哀家因为一己私心害你丢了皇位,等下去之后,哀家会亲自向你的父皇解释的。”
“从今往后,你就要靠自己活下去了。”
黎邦基的脚步顿了一下,不过还是没回过身,只是简单地顿了一下,便继续向外走去。
延寿宫宫门处,黎宜民的北征军已经将阮连福那一百多名御龙直的勋贵子弟压迫进了延寿宫里面,如今只是靠着宫门口可以以多打少的优势勉力支撑。
门外的宋诚也是有些着急,不停地催促身旁的骑兵们下马杀过去,同时还紧张地关注着自己的身后,无比期盼着黎宜民援军的到来。
没办法,骑兵是野战兵种,在广阔的地方可以纵横冲杀,但现在是在升龙皇城里面,这里的道路没有什么问题,但是各个宫的宫门对于骑兵来说却是噩梦般的存在。
要知道,这年头的升龙皇城几乎完全是仿照汉制,每个宫门口都有台阶,而门框又矮,人骑在马上,想要通过这道关卡,那几乎就是不可能的。
当然,人也可以骑在马上通过,不过必须要自己伏在马背上,而且战马不能冲锋,如果是平常时候还没什么问题,但是现在延寿宫里面却有一群自己的敌人,所以宋诚只得让骑兵下马步战,用人数来消耗。
不过这种情况只是临时之举,宋诚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