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是未经大都督府便拿下都指挥使徐海,这更是违反了朱祁钰的旨意,越权之举甚为嚣张,不罚不足以安慰军心。
这一招直接打在了朱祁钰的软肋上,他之前就是为了不让文臣插手军务,这才重建了大都督府,将兵部直接并入了进去,还明确下过旨意,警告朝廷官员不得插手军务,就连军中的监军也变成了大都督府的军法官,没了之前的嚣张气焰,但是如今这个李匡居然恃功以傲,随意插手军务,最关键的是,打了败仗还不承认,据说将自己的冒进之举说成是诱敌之计,这已经算是欺君之罪了。
于是,盛怒之下的朱祁钰也没客气,直接越过政务院和都察院下旨,命李匡回朝,下刑部大狱问罪,目前在四川督考的学部右侍郎李贤接替他的位置,继续巡抚四川。
旨意下过之后,朱祁钰这才想起来一件事,这应该是某些文官试图扩大自己的权力啊!
自己应该找政务院和都察院的人聊一聊了。
奉天殿内,政务院、三法司和大都督府的人极为难得地再次聚到一起,听皇帝朱祁钰训话。
不过这次朱祁钰却是没有让他们等着,而是一直就坐在自己的御座之上,静静地看着一个又一个大员到来,只是他脸色阴沉。
所有人都知道这次的事情大了。
政务院首理王直出声问道:“陛下,不知您招臣等过来,是有何事要说?”
朱祁钰抬手阻止,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阴沉着问道:“左都御史陈镒何在?”
“臣在。”陈镒起身答道。
朱祁钰冷声问道:“陈总宪,朕是否和你说过,都察院不得插手军务?”
陈镒恭敬答道:“陛下说过,臣记得。”
不过他还是有些担心,因为总宪一说,不过是下级官员的私下称呼,并不是官称,皇帝之前从来没有说起过。
“好。”朱祁钰立刻追问道:“那朕问你,你可是已经和都察院的御史们都说过了?”
陈镒立刻答道:“回禀陛下,此事臣早已交代下去了。”
朱祁钰突然拿起桌子上的一摞奏疏,顺着陈镒的方向便砸了下去,满含怒意地问道:“那你倒是和朕说说,这李匡之事为何会发生!”
陈镒无语,不敢回答。
李匡办的这些事情的确太恶心了一点,不仅擅自插手军务,关押将领,还纵容逆贼,威逼土官,甚至扭曲战报,妄以报功,这一件件事情实在是太过分了,陈镒也不知道该怎么给他说情。
“陛下息怒。”政务院副理高谷出声劝道:“陛下,李御史此事确是过分,臣以为当罢官去职,以儆效尤。”
在高谷看来,李匡虽然犯了错误,但是毕竟没有什么贪污之罪,只能算是做错了事情,罢官去职已经是最严厉的惩罚了。
没想到朱祁钰却是突然看向他,冷声问道:“这么说,高副理不认为这李匡是有罪的了?”
大明官员有错,可以原谅,一般都是降成为事官,以便今后随时启用,罢官去职的确是最严厉的惩罚,但是官员有罪,那就不能如此处理,必须要依照大明律来判。
问题是,大明律是太祖朱元璋时候编写的,里面满含对大明官员的恶意,区区六十两银子就要拨皮实草,更何况是违逆皇帝旨意呢?
高谷也知道李匡这次危险了,但是他还是想尝试一下救救他,于是点头道:“陛下,臣以为李匡有错无罪,毕竟这徐海徐指挥使也是无令出兵,尽夺其部也是为了不让其生乱,其心也是为了安抚军心的。”
“安抚军心?”朱祁钰冷笑一声,说道:“高副理这话说的真轻巧啊!”
然后猛地一拍桌子,大声质问道:“他一个文臣,知兵懂兵吗?还安抚军心?若不是这些士卒心中有大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