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给商贾万贯宝钞购买便是了。”王直争辩道。
“王老爱卿以为这运粮船的制造之法只值一万贯宝钞?”朱祁钰继续问道。
王直毫不犹豫地点头道:“对,不过是一种运粮船的制造之法而已,说白了也只是一些奇技淫巧,能值什么价钱!”
“但是王老爱卿,那运粮船乃是朕亲手设计的,你也认为这制造之法只值一万贯宝钞吗?”朱祁钰没忍住,还是将事情说了出来。
这下子轮到王直尴尬了,听朱祁钰这么一说,他这才想起来,那个京东号是朱祁钰还是郕王的时候和一群勋贵二代弄起来的,当年他听说都察院的一些监察御史还想弹劾朱祁钰这位郕王与民夺利,结果英宗皇帝朱祁镇突然要北征,将满朝文武的视线都吸引了过去,朱祁钰这才逃过一劫。
不过事情涉及漕运大事,王直还是不客气地说道:“既然那运粮船是陛下设计的,那就请陛下交出来吧。”
这两年多来,他已经摸清楚了朱祁钰的脾气,知道在这种事情上朱祁钰不会生气,自然也就不用客气了。
朱祁钰被王直的态度逗笑了,哈哈一声道:“王老爱卿啊,你和朕还真是不客气啊。”
王直也是笑道:“陛下,大明朝廷都是您的,那运粮船自然也是朝廷的,在这种事情上,臣没必要和您客气。”
没想到朱祁钰却是摇摇头道:“不过这运粮船的制造之法朕还真的不能轻易给你。”
“陛下这是何意?”王直不明白,疑惑问道。
朱祁钰缓缓道:“王老爱卿,按照你刚才的想法,对普通商贾以万贯宝钞就购买此法,是否有些不妥呢?”
王直想了想,回答道:“臣以为并无不妥。”
朱祁钰还是摇头道:“不,在朕看来,此事非常不妥。”
“哪里不妥了?”王直问道。
朱祁钰回答道:“因为购买这运粮船制造之法的价格太低了。”
王直摇头道:“一万贯宝钞呢,换成银子也有二十两,已经不低了。”
“王老爱卿的算法不对,一种新船的发明,不是直接画出图纸便可以的,发明之人需要花时间思考,需要打造出来研究有没有问题,这些花销就不止二十两了,而且这种新船每年可以为朝廷节省下上万两的银子,朝廷却只给发明之人二十两,这发明之人定会觉得亏了,如果他将这法子售给江浙湖广的商贾,相信随便一家商贾就愿意花百两银子购买吧。”
朱祁钰提醒道:“若是此人还有更好的发明,可以让朝廷岁入增加一成,但是因为自己折腾了半天却亏本了,那他为何还要将这发明做出来?朝廷是不是就平白损失了一成收入呢?”
王直点点头,躬身道:“陛下所言甚是,臣糊涂了。”
大明今年的赋税大概是两千多万两银子,一成就是两百万两,快顶得上大明一年的军费了。
如果真有这么一个人可以让朝廷每年多收入两百万两银子,那朝廷不赏他个爵位都算是对不起他,提拔个户部侍郎估计都不会有人反对。
毕竟一个爵位的俸禄才一千石,按照现在的粮价折成银子只有五百两,以五百两换两百万两,傻子才不换呢。
“王老爱卿,提到这件事儿,朕突然有一个想法。”朱祁钰突然道:“朕想要鼓励发明,多出现些这种利国利民的东西,如果让吏部和工部设计一套荣衔出来,专门赐予这些发明创造的工匠,你说此事可行不可行?”
王直想了一下,回答道:“如果不授予实权,只是荣衔的话,问题不大。”
朱祁钰点头:“可以,朕也没想授予他们实权,毕竟他们无法治理朝政,也没办法入军抗敌,只是在匠坊里做事,身份地位高一些而已。”
“那问题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