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贪婪的,他们攫取了当地的所有利润之后,他们的贪婪必将让他们将手伸向朝廷的税收,这是朱祁钰完全无法接受的。
所以,他必须要想办法对他们收税。
但是,问题来了。
朱祁钰惊讶地发现,自己没办法向他们收税。
货物在运出来之前,就已经缴纳过税金了,不能再收一次税,而且即便收税,那些人也会将税金压到生产货物的商家身上,自己不会承担一文钱。
而如果对运输的车辆收税,那税率要如何锚定就是另一个问题,毕竟货物不同,运输的费用也不同。
粮食的话不易损坏,利润不高,所以运费也不高,但是运输玉器之类的货物,利润高得吓人,而且这些东西容易损坏,所以运费也要高上不少。
如果统一定一个税率,那利润低于这个税率的货物肯定没人会运,例如布匹、粮食之类的东西,这都是百姓日常所需,朝廷不允许价格太高,但是不运输的话,不禁当地的货品会活生生浪费在本地,不产这些东西的外地百姓也会因为数量稀少价格高昂的必需品而买不起,万一有哪里闹事了,那朱祁钰可就要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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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如果按照货品分类的话,那更没办法收税,一来是三百六十行,货品的种类妥妥超过了这个数,三万六千种都不止,朝廷没办法一个一个来定税率,二来也是因为,朝廷就这么多人,负责收税的人就这么多,朝廷没办法再多增加人手,否则不仅违反了祖制,也违反了朱祁钰的初衷。
所以,朱祁钰最近正因为这件事儿而烦心呢!
他问过金濂和陈循,不过他们两个也没什么好办法,现在遇到了徐鎋,他不禁就想听听这个商贾之家出身的士子的意见,看看他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朱祁钰问道:“朝廷如今的原则是做生意就要交税,但是这些人却不用交税,文轼兄文采飞扬,此次定会中进士的,回头入朝为官,面对这种情况,你打算如何应对?”
徐鎋听了朱祁钰的话,笑着拱了拱手,先是感谢了一下朱祁钰的吉言,然后道:“多谢敬之兄吉言,不过这种事儿是政务院金副理和户部陈尚书才需要考虑的,我之前还真没有想过。”
朱祁钰笑着鼓励道:“随便说说嘛,今日只是闲谈而已,提前猜到,也可以早日提醒家里应对。”
徐鎋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反问道:“那以敬之兄的看法,朝廷会如何应对此事呢?”
朱祁钰摇摇头,将自己思考的说了一遍,然后道:“这些想法我都已经和家里人说过了,不过他们都感觉有缺陷,朝廷定不会选择这些方法的,所以让我不要参与家中的生意,老老实实做一个纨绔子弟就够了。”
“敬之兄倒是个有福之人啊!”徐鎋听他说要做一个纨绔子弟,不禁失声笑道。
朱祁钰却没有他所想的尴尬,而是笑着催促道:“文轼就不要再嘲笑我了,还是说说朝廷会如何针对这群人收税吧。如果你的办法有效,回头上奏朝廷,也能得一份功劳呢,而且我回去一说,家里人即便不信,等朝廷采纳了你的建议,家里人也会高看我一眼,不会再让我做一个纨绔子弟了。”
徐鎋这才在心里松了最后一口气,看来朱祁钰真没骗他,就凭朱祁钰刚才话中传出来的厚颜无耻,就不可能是图他手里那几百两银子来的。
徐鎋低头沉吟了一下,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随便说说,权当你我之间的闲聊了。”
“嗯,你说。”朱祁钰笑着答应了下来。
徐鎋说道:“说实话,此事我也是想过的。家中做玉器生意,店铺遍布整个江南,浙江、江西等地都有买卖,也算是玉器行业的翘楚,但是也不得不用这些运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