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只手的衣袖里滑出一根木棍,狠狠地往于谦的头上抽去,一边说道:“侯爷有所不知,我家本是城外的地主,这位于大人施行的官员士绅一体纳粮,夺去了我家中多少粮食,最终害得我家庭破裂,夫妻和离,身无分文,不得不投靠会昌伯府求一口饭吃。”
“你说,这种人我要不要抽他?”
陈懋另一只手抓住棍子,笑着摇摇头道:“不行,于大人施行的乃是陛下的旨意,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但是陛下已经没了。”李亚奇这次用力一抽,将长刀抽了出来,于是便抡起长刀再次向于谦砍去。
当然,用的是刀背。
陈懋这次没有选择去抓刀背,而是一脚踹开于谦,使他躲开李亚奇的刀背攻击,同时对着李亚奇说道:“那可未必,孙太后的话可不能全信。”
“她说陛下死了,却坚决不愿意向我们透露陛下的死因和凶手,难道你不觉得此事可疑吗?”
“关我屁事儿。”李亚奇这次没有继续攻击于谦,而是转向了陈懋。
有这个满脸花白胡子的老家伙在,他根本不可能打到于谦。
见李亚奇看向自己,陈懋立刻笑道:“呦,这是不打算找于大人报仇了啊,改找我了?”
“废话真多。”李亚奇这次丝毫不客气,直接抡向了陈懋的脑袋。
陈懋眼睛一眯,抬起脚恶狠狠地踹在了他的肚子上,说道:“小子,叫你一声李兄弟,你还真把自己当我兄弟了啊!”
“我警告你,从今往后不许再在京师的街面上出现,否则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我砍了你。”李亚奇的身体素质不错,挨了一脚虽然疼的要命,但是也没什么大碍,不过陈懋的态度却激起了他的怒火,直接翻转刀身,用刀刃向陈懋砍来。
陈懋毕竟老了,身子向后躲去,却没有完全躲开,被李亚奇的刀锋划中,红色的官袍顿时出现了一道口子。
见陈懋被砍中了,于谦这时候也是怒了,直接便冲了上来,死死地抱住了李亚奇,同时向周围还在看热闹的大内侍卫们喊道:“你们还在看什么呢?没看到宁阳侯都受伤了吗?还不上来帮忙。”
众人顿时大惊,一股脑地冲了上来。
李亚奇挥刀抵挡,不过大内侍卫们全部都是身着甲胄,李亚奇的刀砍上去,只砍破了他们衣服上的布料,却没有伤到人,旋即便被一群人死死地按到了地上。
李亚奇表面上是地主家的败家子,但是实际上却是和他有一些关系,当年英宗皇帝朱祁镇遇刺的时候,就是李亚奇的父亲替他顶下了罪责,打了几十军棍放了回去,孙继宗至今还记得。
原本他是想要暗中照顾他们,谁能想到朱祁钰突然任用于谦作为政务院首理,而于谦坐到首理位置上的第一件事便是发布官员士绅一体纳粮,从天下富户中夺取利益,京师周边自然是重灾区,李亚奇的父亲拿到土地还没有几年,之前的投入也都没有收回来,外面欠了一屁股债没法还,这才丢下了李亚奇和两个姐妹跳河自尽了。
孙继宗原本是让自己的弟弟照顾他,毕竟他不太方便过去,结果谁能想到,李亚奇跟着孙显宗学坏了,渐渐成为了京师的一个大混子,吃喝嫖赌无恶不作,等孙继宗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不过他还是遵守了和兄弟的约定,安排他来做事,渐渐成为了自己的亲信。
站在上面的孙继宗看到了李亚奇被人按倒在了地上,心中也是有些惊讶,立刻命令道:“所有人组阵,用刀背给我砍过去。”
这一声喊自然惊动了陈懋。
陈懋鄙夷地看了他一眼,冷声命令道:“来人,给我将这群擅闯皇宫冒犯天颜的泼皮无赖统统抓起来。”
“是。”一众大内侍卫们轰然应是,旋即便抽出长刀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