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家的传统而已嘛!
只是,自己要怎么收拾李氏高丽呢?
派兵攻打?不是时候。
如今三大营刚刚重组,还在练兵阶段,九边防线的压力还是比较大的,瓦剌骑兵没事就过来转一圈,这个月从宣大传过来的军报已经有七八份了,实在是抽不出兵力过去。
即使有兵力可以抽调也不行,国库没钱。土木堡一战本就损失惨重,紧接着又打了京师保卫战,抚恤银子流水一样花出去了,紧接着就是安抚地方,重建家园,国库的银子几乎空了,虽然有互市回了口血,但是北直隶河南山东有遭遇旱灾,赈灾也花了不少,基本上只够朝廷日常用度的,想打仗?户部尚书陈循敢自刎在自己面前。
既然不能派兵,那还能怎么样呢?敲他们一笔?僭越这种事儿,基本都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谁又分得清道得明呢?君不见大汉那群驻扎在西域的,僭越王权威逼国王的事情可是没少干,还不是被人夸奖为定远慷慨,专功西遐,况且高丽施行的也是儒家,尊奉的也是孔子,在大明干的事儿,传回去说不定被赞扬成什么样呢!虽然大明的实力属于顶尖级别,但是高丽那面也知道自己最近一段时间没办法出兵啊,敲诈他们,呸!要求高丽给一笔精神补偿费还是有可能的。
恩,那就这么定了,回头找王直胡濙他们商量一下,这群老家伙心黑的很,肯定能找到合适的借口。
朱祁钰正在这里胡思乱想之际,小太监来报,兵部尚书于谦到了殿外等候召见。
“请于尚书进来吧。”朱祁钰吩咐道,转身回到御座上落座。
于谦进来先是磕了个头,道声万岁,然后问道:“不知陛下召臣来是有何事吩咐?”
朱祁钰笑了笑,道:“于爱卿,没有什么事情吩咐你,只是朕想了解一下这个建州卫的李满住到底是个什么人?”
原来是这件事啊,于谦笑了笑,道:“陛下想知道李满住,那臣就和您说说。”
“坐着说,坐着说。”朱祁钰对于于谦这个历史上都有名的大臣还是很尊重的,吩咐小太监搬了个锦墩过来。
“谢陛下。”最近这段时间朱祁钰召见六部核心开小会的时候都是赐座的,于谦也习惯了,谢了个恩坐好便开始说。
“李满住,原本是金国完颜氏后裔,祖父阿哈出乃是胡里改部的酋长,有一女嫁予太宗为妾,永乐元年太宗置建州卫,便封他的祖父为指挥使,赐名李诚善,李诚善死后,由其父李显忠继承建州卫指挥使,李显忠死后的指挥使便是这李满住了。”
顿了一下,于谦继续道:“臣记得李满住继任建州卫指挥使是在永乐二十一年,宣德元年升都指挥佥事,正统十二年升的都督同知。”
讲到这里,朱祁钰插了个问题:“那岂不是说,这个李满住掌握建州卫已经二十七年之久了?”
于谦点点头,道:“正是。”
“你继续。”朱祁钰说道。
于谦喝了口茶,继续道:“要说这李满住对大明的忠心还算不错,宣宗时期便曾遣人入朝护卫皇城,正统十二年辽东战事吃紧之时还自请入京扈从。”
朱祁钰点点头,道:“那的确还算恭顺。”
这时候锦衣卫指挥使卢忠走了进来,还捧着一本书,朱祁钰挥挥手让他自己先站在一旁等候,继续听于谦说。
于谦也没在意卢忠,而是继续道:“臣记得宣德八年,高丽曾调集兵马一万五千人袭击建州女真,李满住没想到高丽敢攻打自己,毫无准备,身被九创,然后登山仅避,其妻也被杀害。”
“不过当时贵州云南江西爆发叛乱,朝廷无心管束,便下了个远夷争竞,是非未明,岂可偏听的结论,没有插手建州卫与高丽之事,之后多年,建州女真与李氏高丽多次交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