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此处?”
渊答道:“这是毒瘴。嶂城本名瘴城,先帝嫌之不雅,便改为嶂城。城如其名,此地多瘴雾,进入不多时便会身感不适,久之便会中毒。我已先备有解毒之药,你且先服下。”言罢,从衫中掏出一白玉小匣,轻打开去,两枚如雪铮亮的药丸静静地卧在精锻上,他自行服下一颗,又将匣子递与她。
接过匣子服了药,她顿感一阵清凉滑过喉头,也难怪这能散去浓瘴了。
而后他又道:“这药初时效果尚佳,久了便不奏效了,还是由我背你飞过去的好。”
她也正有此意,只是有些羞于启齿罢了,他这一说更是遂了她的愿。轻轻地伏在他的背上,他的背脊消瘦,骨头硌着她有些疼,也不似林宸封的那般温暖,丝丝寒意透过他的衣衫,直沁入她的掌心。
他却没有立时运起轻功,而是说道:“抓稳我的肩膀,不然你可能会摔下去,毕竟我们要加快行程了。”
她却摇摇头,张口说话时还散着暖烟:“你的左臂负伤了,我若是硬按着你的左肩,怕是会触着你的伤口,攀着右肩便可,我会小心些的。”
他蓦地心猛跳了一些,伤口并不很疼,至少与他以前受的伤比起来,实在是不足言道。而今她提及此事,他不恼不怨,反倒嘴角含笑。看得她一阵莫名,他只一笑相对,轻摆广袖,悠然起身飞往瘴中。
只初入瘴雾,她便顿感不适,鼻间阻塞,近乎要窒息一般。好一会儿才缓过劲儿来,适应这滚滚浓瘴。隔着灰雾望去,依稀见些腐树焜叶烂于淤中,还散着恶臭,四下荒芜寂然,原是荒蛮之地,也难怪如此残破。
虽是浓瘴相伴,嶂城却不似岭城,多山而不高,不至遮蔽天日,如今时逢一日将近,落日熔金,四下是一片光辉,也将这浓瘴散去了些,不那么绕眼了。
似乎除却一壁城墙,间刻嶂城之名外,这里什么也没有。岭城还余些防御工事,而她在此环顾许久,也不见一点人烟,似乎是荒废已久,又或是从未有人住过,一座奇怪的城,竟还有名字。
虽然她不会在此久居,这儿的环境如何却与她息息相关,只因她的肚子不恰时宜地响起,惊得一阵浓雾四散,破了沉谧幽深的氛围,也令她想起了这种地方当去何处觅食。
她丝毫不意外渊会因此轻笑,比起林宸封那毫无顾忌的大笑,这已经很给她面子了。她一脸无奈地说道:“这可由不得我,我也不愿它这种时候响的……”
渊却是笑出了声,背对着他,她仍能感觉到他愉悦的笑意。她不禁嗔怒道:“说来还是怨你,这一日来我滴米未尽,又是匆忙赶路。如今有些饿了也属常事,你……你不许取笑!”
这回倒是他有些委屈了,说道:“赶路实属无奈之事,我也别无它法。而今你尚借我之力前行,我未言疲累,你倒先怪起我来了,怎能这般不讲理?”
自知理亏,她却不愿妥协,嘴撅得老高,耍起赖来:“我可不管,总之这是你的过错。”说着,还拍打着他的肩背,引来他一声痛呼,却见左臂微微红透,不是血还是什么?
她立时住了手,只道是轻轻几拍,方才他只以笑对臂伤,想来不会多重。不料他这伤势不轻,当真经不起碰。他也不得不停下,从新包扎伤口。两人坐在浓雾里,瞪着眼,一阵对视。
好半响的沉默,她先开了口:“我可先声明了,弄伤你是我的不对,但这可是由你引起的,责任自负,莫要怨我。”
听了她的话,他不由哭笑不得,说道:“好公主千岁,你倒是不想想我这伤是因谁而负的,而今你倒好,推脱个一干二净,说来还是我的错了不是?”
话是如此,她有些心虚,气便断了一半,只得兀自嘟囔道:“谁叫你笑我,我让你笑,这便是代价……”
他起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