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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2 / 5)

便再采些来吧。”

她含着嬉闹之意,笑道:“原来这世上也有你不知之事?我还真以为你们这些人无所不知呢。”

见着她笑,他的心情也无端地好了起来,说道:“只要是人,便会有不知之事,我不曾学过药理,自是不谙其中之道了。”

她将布条抱起,行至泉边停住,放下布条,细细地洗了一番,水珠不时溅到她脸上,在熹微的日光下泛着喜人的光亮。

他竭力换个姿势,希望能看见几十米外的她,却只能望见她淡青色的背影与清泉融于一体。她蹲在泉边,徐徐清风吹起她的裙角,摩挲着或是白润或是鹅黄的卵石,溅起的水花湿了她的衣衫,也湿了近处的卵石,她不时拂去额角的水珠。让他看得一阵心猿意马,仿佛回到了他们两小无猜的过去。

她已站在泉水的边缘处,不多远便是一棵桃花树,仿佛是一柄天然的纸伞,为她遮挡着不多的日光。泉水不断地向岸边涌来,潺潺淙流几乎要湿了她的鞋,她连忙向后跳去,却重心不稳,摔坐在了地上,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脚,索性坐着洗布条了。

不远处的他看着她有些滑稽的动作,也不由得噗哧一声笑了出来,暴露在空气中的伤口仿佛也享受着此刻的安宁,轻缓地呼吸着旷野清新的气息。

不知是那朵小桃花厌倦了树的怀抱,还是应了风的邀请,悠然离枝,伴着清凉的微风落下,轻轻地打在她的肩头,染红了淡淡的青纱,模糊了他的视线。

是谁在呼唤着他?

一个年仅十三四岁的少女裹着厚重的棉衣,嘴角正带笑,化了冬日里的最后一方绵雪,她正向着他招手,唇边呼出的热气化作一缕白烟消散开去。

少女大声喊着:“林濂睿,你怎地如此慢呀?”旁边是村中一些仿佛年纪的少女,正带着不善的目光盯着她,她仍是肆无忌惮地喊着:“再不快些,我可走了!”

他急匆匆地奔去,少女还是不满地嘟囔着,从怀中掏出一串铜铃铛,递予他。他看见那串铜铃铛安然躺在她裹着棉布手套的小手上,手套的边缘是她自己绣的一只不知名的鸟儿,有些歪歪扭扭,和他“抢去”的那方手帕一般,独具她的“风格”。

他不解地在雪地里写道:“我似乎从未告诉过你我的生辰吧。”他把这当做了她蹩脚的生日礼物,她嗤之以鼻道:“谁告诉你这是生日礼物了?来来来,把它带上,如此一来,你悄悄走近时我便能知晓了。”

他不由得蹙眉,神色有些不悦,捧着那铃铛端详了好一阵,还是收下了,别在腰间。

她嬉皮笑脸道:“还不是乖乖地被我驯服了?狗狗乖,主人带你去散步。”语毕,大笑着跑远了,在雪地上踏出了一串串脚印,一直延伸到那几棵位于村庄正中央的桃花树。

时逢冬末春初,万物凋敝待兴,这些桃花树经了一冬风雪的侵袭,早已病恹恹地低头垂胸了,那一朵不知是仅残还是新绽的小桃花,在她大步奔过时,悠然落下,打在她的肩头。她顾不得那么多,只是向前跑去,那朵小桃花从她的肩头滑落,无辜地摔在了地上。

他走近了些,拾起桃花,望着她落荒而逃的方向,含笑唇语道:“霖儿,其实我愿意就这样被你驯服。”腰间铜铃叮咚作响,惊起栖定的鸟儿,也惊了满村的少女。

“你在嘟囔些什么?”沉霖提着拧干的布条和新采的药草回到他身边,正打算为他敷上,却发现他睡着了,不知梦到了些什么,嘴角边还带着一抹笑,隐约听见他在唤她的名字。

他竟这样睡着了!面对正撕着带有泉水的草药的她,他不知如何作答,那些往事扑面而来,他在美好的心酸中手忙脚乱。说是物是人非,却连物也非了,他有些后悔放了那把火,把隐村的一切都烧尽,那棵他们曾嬉戏游玩的桃花树,早已是灰飞烟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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