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圣罗高中转入一名年仅十二岁且来头不小的跳级生。
无巧不巧,转入的班级中有个他认识的女孩。
这女孩的左颊有道浅白的刀疤,据说是跟帮派火并留下的勋章。
女孩在跳级生入学当天还不小心迟到。
急急忙忙冲向教室,心里还叨念著这一堂导师课迟到的后果堪虑。
还没进门就看见跳级生站在讲台上,老师正在向全班介绍新来的同学。
站在门口的她认出他,讶异地大叫:“雷君霆?你该不会是发神经耍白痴跑错学校了吧?”
只见跳级生神色自若,转头朝她露出相识后第一抹笑容。
孽缘的种子就此种下,并在某人刻意的灌溉培养、照料施肥下发芽成长,如藤蔓般缠住四周任何可以攀绕的支撑,紧结成密不可分的纠缠。
怕……是再也解不开了。
在台湾,以豪门世族、著名人士的子女为主要学生的贵族高中素有“北圣南硕中擎天”之称,北部“圣罗高中”、中部“擎天高中”与南部“硕儒高中”,同样以作风自由、贵族化经营闻名,彼此间角力不断,只是三所学校的发展各有所长,这方面赢、那方面输,总和平手──一直以来都呈现“三国鼎立”的胶著态势。
三所高中都有学生会这类的基本组织,不同于擎天与硕儒,圣罗的学生会名存实亡,只是形式上的存在、校方决策的应声虫及背书用的橡皮图章。
会有这样的结果除了校方刻意、也是因为圣罗的学生属性一向以自我为中心、不把学校当作教育单位,只当它是一个提供政府认可的学历文凭的地方。基本教育在圣罗高中是神话,社交才是该校的主打,社交礼仪相关课程比国文数学还来得重要;至于后者,各家千金公子自有家中长辈安排私人家教、精英教育课程,不劳校方费心。
正因为如此,每届学生会选举只是形式上的民主噱头,不到百分之七的投票率和近百分之百出席率的校际舞会一比,明显可见学生对校务的意兴阑珊,甚至一度出现无人参选,校方不得不推出“官派人选”的乌龙事件。
所以在升学率方面,圣罗高中从来都不令人失望,总是敬陪末座;学生会运作能力亦然。
然而这一切在去年的学生会选举上有了重大的改变;历届除了为校方决策背书时用得到的学生会办公室,如今被频繁使用,大有焕然一新的气象。
当时十四岁、又是尚华集团第二代的雷君霆在众人跌破眼镜的惊讶下角逐形同虚设的学生会长宝座;同年,仿佛应和似的,副会长与干部候选人名单中有几位来头也是让人错愕得不容忽视。太过灿烂华丽的组合吸引百分之七十点三的选票,冲破圣罗高中有史以来的最高投票率──百分之六点五六。顺利成为下一届学生会运作主力,也成为校方头痛的病根。
创校至今独揽的大权面临旁落的窘境,偏对方又是不能得罪的世家大族,校务单位只好悔恨地抱著脑袋烧,独啜苦酒。
其实让校方如此伤脑筋的学生会一开始也有过不小的内哄──最先开始的成员有十一名,但其中六名据说有的是发现该届学生会在年纪最小的新会长带领下已非昔时吴下阿蒙,想蒙混到这个学生会成员的经历不易;有的是因为其它至今“不明”的原因纷纷求去,最后仅剩五位。
然而,这五人带给校方的压力才是最可怕的,短短一年的运作竟能逼得校方让渡权力,与董事会、家长会站在平等地位,如此明显重大的改变,连圣罗高中两千四百余名学生都感受得到,甚至有少数学子开始对学校运作感兴趣。第二年学生会正副会长及干部选举,以百分之九十九点一的投票率支持已升上三年级的原班人马连任,也“顺便”选进几名新成员补足学生会人数;据说开票结果出炉时全校学生欢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