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许淖云说:“我能请你跳支舞吗?”
许淖云有点尴尬地说:“我不擅长这个。”他一直觉得跳舞是一种特别娘们的行为,即使拥有多年留学欧美的社交礼仪训练,也没能改变他这个成见。
“很简单的。”她柔声说着,一边拉他在那张波斯地毯的中心站定,慢慢地引着他随着她的脚步移动。
许淖云刚迈了几步就放弃了:“不行,真别扭。”
钟艾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真是世界上最帅的木桩。”
他看着她巧笑倩兮的面容。第一次注意到。她唇边竟然有浅浅的梨窝。为什么以前完全没有注意到?他慢慢俯下身,噙住她的樱唇,在甜美的触感中慢慢沉下去。
正在动情的时候,她突然推开他。指着窗外惊奇地说:“外面有个大露台!”说外便扔下他跑过去推开玻璃门,跑到露台上。
她真像个撒野的孩子。
许淖云跟了上去。钟艾脚步轻快地跑到露台边,看着脚下的城市夜景。摩天大楼有如通天光柱,一盏盏照彻夜空。在希腊神话里,人类想建造一座通天的巴别塔,天神宙斯认为自己的权威受到了挑战,便将灾祸降临在人身上。在钟艾看来,这些摩天楼就像是巴别塔的隐喻。不论人类如何建筑奇迹,都无法到达幸福的天国。相反,他们越是努力,就越是孤独。
她把自己的想法向他娓娓倾吐,她想让他明白自己此刻的心境,可是许淖云摇摇头。怜爱地把她腮边的乱发别到耳后,沉声说:“我觉得你有时候就是想得太多,才会这么复杂多变。你知道,男人永远没有女人这么细腻,可是越是简单、越是有力。你只要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能不能成功、开不开心就行了。”
钟艾有点失望,跟他相处以来,他的忍耐让她以为或许他会懂她,但实际上他仍然和其他的男人一样,他们在女人身上只在乎两件事:一件关乎美貌,一件关乎xing。
她低着头回到房间里,室内馨香的气息如同活过来的电影。他从后面抱住她,一边吻着她的耳垂,一边用磁性的嗓音说:“你今天真漂亮。”
他说出这句话时,一种厌恶的感觉从她心底升起。同样的话,曾有几个不同的男人对她说过,用同样的姿势、同样亲密的态度。可是他们从来不关心她的孤独、她的无力、她对这世界的不妥协、她对情爱不自量力的还手。
她轻轻拉开他的手,回眸笑道:“十几万一晚的房间,是不是什么要求服务生都能实现,像海底捞一样?”
许淖云被她逗乐了,嘲笑道:“你的想象力就仅限于让服务生出去帮你买冰豆花吧?”
钟艾撑着腮帮子想了想,说:“试试看他们是不是什么东西都能变出来。”说完便走到古董电话机旁拨了服务号,对那边颐指气使地说:“我们想下棋,替我拿一副斗兽棋过来!”
服务生诚惶诚恐地说:“小姐,我们这里没有斗兽棋,您能选择其他的棋吗?比如象棋围棋?”
钟艾凶巴巴地说:“连海底捞都会跑出去帮客人买冰豆花,你们就不能出去买一副斗兽棋回来吗?!”
服务生继续不卑不亢地说:“对不起小姐,我们酒店暂时没有提供这样的服务……”
钟艾还想跟对方论理,许淖云把电话夺了过去,对服务生说:“你拿一副中国象棋过来吧。”
许淖云挂了电话,钟艾气鼓鼓地说:“还不如海底捞呢!”
许淖云瞪了她一眼,他看出她是存心找茬,却猜不出她为什么突然好像闹起小别扭来了,只好暂时由着她。他告诉自己,今天尽量不要动气,他想试试她,也想试试自己。
服务生送来了一幅崭新的中国象棋。许淖云摆开棋盘,对棋盘格进行了简单的重新划分,然后用中国象棋的棋子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