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她自然要给她表现的机会。昨晚的晚餐便安排得很尽心,这早餐想来也不会错。她来问这一趟,不过是表达心意而已。
“是,那老奴就去安排了。”吴嬷嬷又施了一礼,退了下去。
果然,等袁天野回来沐了浴,吴嬷嬷便带人送上了精致可口却又不至太奢侈的早餐来。小夫妻俩用过,又换了大衣服,便上了车辇,往皇宫里去。
到了正和殿,太上皇和太后、袁拓夫妇已在那里等着了。见到袁天野携了林小竹来,不管心里怎么想,大家都露出如春风般和煦的表情来。
林小竹用余光扫过四人,心里微微怔了怔。不过是相隔一年半的时间,太上皇和太后明显老了许多。太上皇肥胖的身躯现在变得跟正常人一般无二了,原来圆润没有什么皱纹的脸上,现在细纹颇多;而保养得极好、原来看上去只有三十多岁的太后,眼袋与鱼尾纹极为明显,已显现出她的真实年龄。至于袁拓,脸色苍白,身体瘦削,那双跟袁天野极像的黑幽幽的眼眸,也没有了以前的明亮;皇后的样子倒没有太大变化,但那脸上僵硬的笑容,让人看了觉得渗得慌。
“父亲、母亲、大哥、大嫂,小竹来给你们敬茶。”袁天野见了他们,并没有什么多余的话,不过是对父母施了一礼,便直接进入正题。
“好,好。”袁知柏笑道。那笑容,有些讨好的意味。
有婆子赶紧送了蒲团来,一一放在四人面前;又有丫环斟了茶来。林小竹在袁知柏面前跪下,将茶杯递了上去:“父皇请喝茶。”
“哎。”袁知柏这一声答应,更像是叹息。如果时光能够倒流,他更愿意听林小竹叫他一声“爹”,而不是“父皇”。在以前,扬儿可常常叫他爹。可后来,再也听不到了……
他从怀里掏出一块晶莹剔透、一看就不是凡品的玉佩,放到云珊捧着的托盘上,道:“好好跟扬儿过日子。”这句话,带着些苍凉。
“是,父皇。”林小竹恭敬地应了。面前这位老人,虽然有些可怜,但她是不会劝袁天野原谅他的。有些伤害,到底有多痛;那些伤痕,到底有多深,只有袁天野他自己一个人知道。如何对待袁家人,他自有分寸。她只需要站在他的身后,跟着他保持一致就可以了。
太后在接过林小竹的茶后,并没有多说话,只是目光复杂地望了她一眼,便将一块玉佩放在了云珊手中的托盘上。
袁天野看到那两块玉佩,抬眼扫了一下袁拓夫妇,目光闪了一闪。那两块玉佩,原是袁家的传家宝,价值连城。当初是传到了端王手上,后来端王去世,他便将搜来的玉佩送到了父亲手里。至于它们后来如何,是否被传给了袁拓,现在又收回来送给林小竹,那就不得而知了。
林小竹缓步走到袁拓面前,冰冷地、毫无表情地望了他一眼。然后站在那里,将茶杯递了过去,道:“皇上请用茶。”皇兄也不喊,也不对他行礼,哪怕是个屈膝礼都未曾有。如果袁天野仅仅是逸王,她仅仅是逸王妃,这一礼她便得老老实实跪下去。因为他不光是兄长,更代表了天家。可现在,对于这个屡次想至她丈夫于死地的人,她没有将这杯茶泼到他脸上,还是看在她是新妇,刚进袁家的门,要给袁家祖宗和二老面子的份上。
不管袁天野与袁拓的矛盾有多深,深到你死我活的地步,可表面上大家都是一团和气。当着别人的面,该遵守的礼节,袁天野仍然会守。所以林小竹这一举动,让殿上的人俱都一愣。袁拓甚至忘了去接林小竹递过去的茶,他震惊于林小竹对他的无礼;而皇后手中的指甲则深深地掐进了手掌里,眼里的怨恨再也掩饰不住。只有袁天野,深深注视着林小竹,像是凝望这世上最美丽最珍贵的珠宝。内心一震之后,满满地全是感动。
从十五岁起,他就喜欢上了她。她吸引他的不仅仅是她的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