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說這個人,你接觸後的看法。」藍海的手指敲了敲桌子。
關山想了一下,他緩緩道:「謹慎,不信任。」
「嗯。」藍海點頭:「謹慎,是因為心中有很大的秘密,才會有所遮掩。至於不信任,你怎麼看?」
「正常。」關山的回答很簡短:「我若是他,心懷重大機密,也不會輕易信人。」
「嗯。」藍海的態度似乎很含糊,卻忽然道:「多說幾句。」
他並沒有解釋「多說幾句」到底說什麼,但是關山卻仿佛好不意外,也沒有任何的無措,而是很平靜的斟酌了一下,道:「不動。」
藍海聽到這裡,忽然眼睛就眯了起來,眼睛裡閃過一絲異色:「哦?」
「謹慎,或是怕人害他,或是怕人圖謀,所以我們乾脆什麼都不做,讓他放鬆,讓他建立信任。」
「不用好好查查他?他現在可在零城裡,是我們的地盤。」藍海微微一笑。
關山搖頭:「不可取。一個謹慎的人,無論有任何風吹草動,都只會加重他的猜疑。哪怕我們做得再漂亮,可一旦他發現任何異常,那怕沒有證據證明是我們做的,他也會自然而然的聯想我們——這種事情不需要證據。任何一點風吹草動都會加重他的防備。」
說到這裡,關山笑了一下:「我聽您說過一個道理,想讓一個人脫掉衣服,越強的風,只會讓人裹緊,不如陽光燦爛,才會讓他敞開衣衫。」
藍海的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天刀一輩子都在尋找掙脫牢籠的途徑,他或許找到了,或許沒有。但現在很顯然,這個陳小練似乎身藏了些什麼。加上天刀臨死之前選擇了他……也許……」藍海搖搖頭:「也許掙脫牢籠的法子,就在他的身上。」
「是的。」關山很平靜地說道:「如果陳小練是一條船,可以到達彼岸,我們沒有必要一定喧賓奪主,搶下這條船的控制權。我們只需要接近他,取得信任,然後知道這條船什麼時候起航,做順風船,到達彼岸就好……我們的目的是過河,而不是奪船。」
藍海再次正視了關山一眼。
這一次,他沉默了幾秒鐘。
「你跟我身邊有多久了?」
「七年。」關山的臉上似乎露出一絲羞赧:「下個月就滿七年了。」
藍海點了點頭,若有所思:「這些年,我把你拴在身邊,你大概也有些不得志。你的大哥跟在老喬身邊,常年在外行走,很是風光。和你同一批的幾個人,也都已經成為了幾個外勤組的負責人,獨獨當一面,只有你,被我拴在身邊,想來你也是有些委屈的。」
關山苦笑,年輕的臉龐上有些慚愧:「我大哥也好,其他的同期的兄弟們也罷,實力都遠超過我,是我實力不足,只能跟著您做一些跑腿的工作。」
藍海看著他:「實力不夠,可以慢慢練。在這個系統里,提升實力的法子有很多外力可以藉助,可以用裝備,也可以用資源去砸技能,砸戰寵,可以用藥劑……有無數種法子,多的不說,砸出一個a級來,並不是一個常駐團隊無法承受的代價。況且,你的資質並不算差,你一直不起眼,只因為……我覺得你的心思根本沒有放在提升實力上。」
關山不說話了。
他沉默了一下,才抬頭道:「我覺得,跟在您身邊,比在外跑,能學到更多。」
「你已經學到不少了。」藍海微微一笑,端起咖啡來又喝了一口。
頓了頓,藍海看了關山一眼:「你是我身邊的人,我當你是親傳弟子一樣,自然熟知你的心性,以後在我面前,不必作態,那種害羞慚愧的樣子,就不要做出來了。」
「是。」關山立刻坐直了,臉上表情一絲不苟,收回了方才那副「年輕人被長輩讚賞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