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氏听后,木然地双眼中泛起丝波澜,她用眼角飞快的看了眼凤座上依然笑意盈盈地甜儿,遂敛下心思,静声道:“不过是佛祖前的一个信女罢了,当不得恂郡王福晋夸奖。”
“宋姐姐这就谦虚了。”这世界上,就是有那么多没有眼色或者说是别有用心的人,只听她身旁地李氏装模作样地娇声一笑,对着完颜氏说道:“宋姐姐可是个虔诚之人,这些年来是没黑没白的抄写着那些经文,若是佛祖以这个论人的善恶,那她怕是都能立地成佛了。”
一个后宅女子不去伺候好自己爷们,却要没日没夜的抄写经文?
要么就是代表自个不受宠,要不就代表被人打压了。
而恰恰这两者她都占了,起码在众人看来她都占了。
皇后娘娘果真是个善妒的,众人心中腹诽不已,一双双大有深意地眼神不停往甜儿身上戳着。
宋氏听得李氏所言面上微微一变,做出副胆小怕样,站起身对着甜儿支支吾吾的解释道:“能给皇上和皇后娘娘撰些祈福的经文,是臣妾上辈子修来的福分,李妹妹谬赞了。”
宋氏这幅瑟缩之样看在众人眼里,更是明确了甜儿曾经打压妾室的事实,一些人眼里的不屑不由更浓了。
完颜氏见状却在心里得意地哼了声,暗骂道,咬吧,咬吧,狗咬狗,咬的你们皮开肉绽才好,还有那个钮钴禄氏,一个妒后的名声我要你这辈子都甩不掉。
可是这些人却有一点没有料到,那就是甜儿的脸皮之厚,绝对是出乎于所有人的想象。
在她眼里,能够拴住男人的心,那是自个的本事。有什么可觉得羞愧的,她是他的妻子,名正言顺的妻子。二人琴瑟和鸣、恩恩爱爱,才是天地至理。至于所谓的名声,甜儿更是不在意,她现在贵为皇后,膝下又有五儿二女,地位稳如泰山,这些女人便是心里面再腹诽、再不屑,又能怎么地,在她面前,她们依然要拜服,要低眉顺目,心悦诚服的叫她皇后娘娘。
“宋妹妹却实是个心诚的!”甜儿面色柔和,声音真诚的赞叹了句,随后说道:“对了,皇上昨儿还赏我了一套西藏进贡过来的《藏心经》,足足装了两箱子呢。既然宋妹妹愿意撰写经文,那本宫就做主把它们赏给你了。”以她的抄写速度,相信在死前应该能完成。
众人看着笑语嫣然,毫无扭捏,大大方方的“打压妾室”的甜儿,心里都不觉微微一凛,暗道了声:皇后娘娘果然也不是个好糊弄的。
宋氏脸色发白,怨恨地瞟了眼身旁地李氏,若不是她把祸水引到自个身上,何苦引来这事。
“说起来……”甜儿话锋一转,看着完颜氏道:“本宫听说你府上的乌雅侧福晋好像又流产了……已经是第三次了吧?”
完颜氏闻言脸色猛然一白,眼中闪过抹心虚的神色。她可没有甜儿的“厚脸皮”面对着众人的视线只觉得的刮骨削皮,难堪的厉害。
“大概是乌、乌雅妹妹没有这个福分。我和爷也是心疼呢!”完颜强颜欢笑地说道。
甜儿静静地看了她一眼,嘴角微翘,一副“哦!原来是这样啊”的表情。
这个世界向来不乏蠢人,当然更不乏聪明的 ,当即就有那跟风的人,适时过来踩几脚,话里话外都是指责完颜氏善妒,没有尽到主母的责任,弄得其好大没脸,一张绣帕都快要生生扯碎。
便在殿内越来越朝着“批斗大会”的气氛蜿蜒而去时,小喜子过来禀告:“阿哥们和格格来了。”
“让他们进来吧”甜儿心情立刻好了起来,笑眯眯的说道。
但见片刻后,弘旦几个鱼贯而进,行至甜儿身前,排成一排,齐声跪拜道:“儿臣给母后请安,贺母后晋封后位。”
“好好好,你们的心意额娘领了,快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