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耽误工夫。
掌柜的直说是“便饭”,而且头一次来,郁瑞也不便推脱,好在唐敬并没什么厌烦的表情,也就留下来用了晚饭。
这趟便饭吃的时间还有些长,郁瑞的秉性温和又剔透,什么样的话儿都能应付的好,又有唐敬坐镇,管事儿的也不敢刁难,若是敬酒也都被唐敬挡了,虽然吃到了很晚,郁瑞仍旧挺高兴的,毕竟这是他这辈子第一次接手铺子。
回去的时候都夜了,街上没有灯火,也没什么人,因着夏天过去了大半儿,夜里头刮着风还有些凉意,郁瑞坐在轿子里摇摇晃晃的,几乎要睡着了,从窗口吹进一阵风来,郁瑞哆嗦了一下,清醒了不少。
他撩起窗帘子,探头出去,时钺跟在旁边,马上过来道:“少爷,怎么了?”
郁瑞道:“外面凉,请老爷坐轿罢。”
时钺点点头,就过去说了,唐敬骑在马上,瞧了一眼身后的轿子,随即下了马,真的走过去。
轿夫压下轿子来,请唐敬也上去。
轿子很大,里面宽敞着,郁瑞身子又瘦弱,加上唐敬一个也富裕着地方儿,并不拥挤。
只是多了一个人坐在身边,郁瑞觉得一下就暖和了起来,唐敬也没说话,郁瑞起初还打起精神,后来被摇的困了,就靠着轿子睡着了。
唐敬听他呼吸平稳了,伸手把他的头拢过来靠在自己肩膀上,郁瑞的手老老实实放在膝盖上,唐敬将他的手轻轻握在手里,有些微微的凉意。
郁瑞睡熟了,被一股温暖围住,只是稍稍挣动了一下,没有挣开,也就稀里糊涂的由着唐敬握着。
过了好长时间,郁瑞猛的睁开眼睛,其实睡得时间并不长,还没有到唐宅,却瞧见自己手被唐敬握着,自己还枕着唐敬的肩膀。
郁瑞顿时想到了不该想的东西,有那么一瞬间的不自在,只不过他不敢动晃,怕唐敬也醒了,反而尴尬。
唐敬一直就没睡着,只是闭了眼睛假寐,郁瑞轻微一动他就醒了,对方动了一下马上就乖巧的不再动,脑袋又靠回自己肩膀上,过了好长时间才慢慢放松下来,全身都靠住自己。
一路倒是安逸,到了唐宅,唐敬才松开手,郁瑞也装着刚刚醒来,只不过他一直靠着唐敬,耳根子都有些发红,他还以为自己装着挺自然,忽略了唐敬是个练家子的事儿。
他们到了门口,正往里走,诚恕迎面过来了,手里还拿着一个册子,递给唐敬,道:“这是老爷成婚要邀请的名册,下个月就要摆宴,再不请恐怕来不及,也显得不正式了。老爷过了目,要是没有加的减的,我就让人写了一一送去。”
唐敬没想着本身好好儿的,一回来就听到成婚的事儿,他主动促成这门婚事,其实是为了趁了老太太的心意,图个清静,不成想如今弄得这么繁琐。
他都没看,也不去接诚恕递来的册子,只是挥手道:“你看着请就好,不必弄得太繁琐了,像个样子就可以了。”
“这……是,老爷。”
诚恕跟着唐敬这么多年,也深知唐敬的秉性,应了一声就去办了。
这时候郁瑞还没走,他在一旁听了,脸上挂上一层温和的笑意,说道:“爹爹马上要纳贤了,儿子还没来得及恭喜爹爹。”
唐敬没有马上说话,唐家的通堂里挂着灯笼,一会子关了大门之后,通堂的两边儿门也要闭上,灯笼自然熄掉,此时虽然还亮着,只不过蜡烛已经快烧没了,光线有些昏黄。
唐敬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顿了半响,忽然说道:“你是个聪慧的人,所以我才将铺子交给你处理,想必上次在陈家别院的事……你也能料得到是谁做了手脚。”
郁瑞的心突然犹如擂鼓一样,正如唐敬所说的,郁瑞是聪明人,所以郁瑞从来不提起那夜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