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说起你呢,我们贵人说了,官家跟前的知制诰,就数你才气最高,最得圣心,虽说说着只是个知制诰,可在官家面前说一句算一句,比那两位相公都不差什么呢!”
“三伯娘过奖了,官家不过觉得我诰书写的通顺,字写得工整罢了,我一个知制诰,哪敢多言半句。”姜彦明不动声色、声音里却隐隐透出疏离和不快,程老太太捻着佛珠的手停了停,抬起眼皮扫了严氏一眼,明了的微微眯起眼睛,脸上仍旧是一片慈祥笑容,严氏笑声飞扬:“这就不易了,官家可不常夸人,五郎这样的人品才华也夸得,你不知道,我们贵人常在官家面前夸你呢,贵人如今协理宫务,这是官家的赏识,五郎是个明白人,你也该知道,这宫里若有人肯替你时常说说话,就是提点几句,可比你外头瞎忙强得百倍千倍去,不过几年,说不定就是一个相公了呢!”
“不敢当不敢当,三伯娘请慎言!”姜彦明忙离座躬身客气不已,严氏说的兴奋,满笑容、亲热的招手示意姜彦明坐:“你看看你这孩子,咱们一家人说话,不会讲究那许多,快坐快坐,你看看你,气色看着象是不大好,怎么会这样?若姐儿如今远在离宫,你身边侍候的人有几个?够不够?”
“多谢三伯娘关爱,都好。”姜彦明不愿多说话,站着拱了拱手正要告辞,严氏打断了他的话,抬手嗔怪的点着他道:“你看看你,跟三伯娘还不说实话,这孩子就是腼腆,你不说三伯娘就不知道啦?若姐儿那孩子我还不知道,脾气大脸酸,心小不能容人,你身边根本就没个伏侍的人,是不是?唉!”严氏重重叹了口气,转头看着程老太太痛心道:“说起来这都是我的不是,若姐儿自小失怙,她母亲又是那样的性子,只知道一味的娇生惯养,从小也没人教她个礼法规矩,把她这脾气给惯得不在好歹、没个上下,亏得姜家……要不然哪容得下她这样的?你看看,哪有这样的?一个女人,就该本本份份的守着丈夫孩子,这也不说,好歹让她扯着皇命这张大旗,可你看看,去也行,那五郎身边你得安置好吧,你看看,五郎身边竟连个侍候的人都没有!这成什么话?我这个做长辈的都觉得丢脸,是我没好好教导她,老太太千万见谅则个。”
严氏一番话说完,昨儿那口恶气总算出了点,舒心的叹了口气,端起杯子喝了口茶,程老太太冷冷的看着她笑道:“三太太说的是若姐儿?若姐儿是跟在你们老夫人身边长大的,你们老夫人在世的时候常说,她那些孙子孙女儿里头,就数若姐儿最懂事知礼,噢!”程老太太仿佛刚醒悟般长长‘噢’了一声,转头看着侍立在旁边的大/奶奶赵氏和俞嬷嬷笑道:“我倒忘了,三太太随外任十来年,这些事她哪里知道?”
赵氏轻声笑应了,戒备的看了眼严氏,程老太太捻着佛珠,转回头看着严氏接着笑道:“不瞒您说,我这些媳妇、孙儿媳妇,最让人挑不出一丝半分不是的,就数若姐儿了,你不知道,当初我费了多少心思口舌,才得让宁老夫人点了头,把若姐儿给五郎娶回来,若姐儿嫁过来这些年,我这老太婆就不说了,怎么看她怎么好,就是家里的妯娌、姐妹,也没一个不敬她服她的,和五郎,五郎在这儿,你自己说说,人家说什么琴瑟合鸣,就是那样,三太太想想,若姐儿是你们老夫人手把手教出来的,哪能不好?三太太也太客气了。”
严氏干笑了几声道:“这是老太太疼她,”说着,转头看着姜彦明笑道:“五郎正当盛年,这身边无论如何不能少了人侍候,这事我想到了,让人挑了两个知书达礼的美貌丫寰,已经让人送到你府上了,你留着使唤,都说长有赐不可辞,可别跟我客气。”
第一一二章 拉拢
姜彦明敛尽笑容,阴沉着脸,强压下心里的恼怒,站起来拱手道:“这是三伯娘的好意,俗话说男主外女主内,这二门以内,都得由丹若做主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