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消失,虽然内力依旧滞涩,手脚总算是能够控制自如了。
见少年坐起身活动手脚,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那人好脾气的笑笑,将纸包再度递给他。杨莲亭不客气地接过,目光瞥见对方的神色,心中暗忖:这人虽然长相普通,倒是难得很有亲和感,旁人看着他只怕经常会觉得亲切吧!那种目光总是让他不自觉的想起最亲近的人,父亲或是——胜叔。
忍不住又看了看对方蹭了灰的朴实脸庞,心中忽然一动,又看了一眼:为什么他会忽然觉得这人与胜叔在某些方面很相似?尤其是这般宠溺的目光……
忽然额头被弹了一下,杨莲亭反射性地闭上眼,再睁开时哪还有什么宠溺?分明便是之前一般恶质的调侃:“发甚么呆?快吃!不想吃的话我可就拿走了,让你饿上两天就知道滋味!”
杨莲亭乍然清醒,忙低下头打开纸包拿了烧饼咸鱼出来,心中唾弃自己:那两个人明明完全不同,怎么总是弄混?!不能再乱想了,若是胜叔知道自己将他拿来与一个粗鄙的水手相比较,定是要生气的!
那人看他终于打开纸包,便随意从附近的货箱中推出一个空档端正的坐下,片刻后又换成之前痞子的姿势,忽然道:“小鬼,你是不是姓杨?”
“唔?咦走喔丝号(你怎么知道)?!”杨莲亭口中塞着烧饼,诧异地抬起头,脸颊鼓成一团随着咀嚼一动一动,很有些可爱。那人心中一动,遏制住想伸指捏上一捏的冲动略显不耐道,“吃完再说!”
杨莲亭艰难地咽下口中的烧饼,没有水的滋润吃这类干食下咽不免有些困难。那人皱了皱眉似有不耐,又似想到什么盯着他手中的饼看。杨莲亭只道这人又动了什么怪念头,心中暗自戒备,道:“你怎么知道我姓杨?”
“猜的。”那人轻描淡写道,“船上新来个通事,不太听话的样子,我听他提过还有个儿子,你又这个时候混上船,一副急于离开的样子,所以他的儿子多半就是你了。”
杨莲亭这下真是惊讶了,这人居然如此容易就看穿了自己的身份?而且说出来还这么敷衍,似乎完全没放在心上,不由得又惊又佩,道:“是又如何?你想怎样?”
“我想怎样?”那人顿时笑出声来,伸出手一把捏上他的脸颊,“小鬼,质问的神色不适合你。而且我说过,在这艘私船上要是没我保着你,出不了两天你就得玩儿完!懂吗?我要想害你,你早死了!”
“放开!”杨莲亭穴道被制,反应速度比之前差了太多,又没感觉到对方的敌意,竟被他一把捏住脸颊。这个动作让他又是不适又是尴尬,忙伸手去拉,那人却已收回手,手指还搓了搓,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
“急什么?啧,这么容易炸毛,你这脾气……”说着却住了嘴,换了个话题道,“你知不知道这艘船是干什么的?”
杨莲亭莫名其妙地看着他,这人话题转的未免也太快了些。
“这是艘别的国家来的私船,小鬼,你的父亲究竟为什么会被抓上来,你知道吗?你又为什么跑到这儿来?”
闻言杨莲亭沉默了一下,道:“我家里出事的时候我不在,后来……我只猜了个大概。”既然自己的身份已经被这人猜到,他又存了找这人合作的念头,干脆便和盘托出,将自己先前的发现一一讲述给他听了,包括端午节那天的遭遇,之后村民们看到的情况,最后道:
“父亲与姐姐被抓的经过我也只是猜测,不曾求证,我必须尽快将他们救出来,不然……但现下船已经离了岸,就算救出亲人,我也不知该如何下船,总不能跳下海游回去吧!”
他说到后来情绪明显低落,显然是想到了现在的处境为难之极。那人看着少年露出这幅神情,眉头也跟着皱起,片刻后道:
“何必如此悲观?又不是没有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