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西大街,出现了短暂的落针可闻的寂静,随后,一个尖嗥的声音响了起来:“是你!就是你!是你杀死我们公子爷的!”
那名家奴指着陆辉的鼻子,声嘶力竭的吼叫道。
“……砍……砍……”陆辉仿佛是被雷霆击中,目光呆滞的站立在那里,虽然阳光灿烂,但陆辉孤苦坎的样子,却仿佛是寒风中的鸡雏,忽然,他暴发般的吼叫道:“不!不是我!”
“就是你!就是你!!就是你!!!”
那名家奴状若疯狂,神色狰狞,公子爷意外被杀,老王爷很有可能会斩了所有跟随的奴仆,来为公子爷陪葬,必须得打个凶手出来,这是唯一的,或许能免于一死的机会。
那名家奴用刻骨铭心的怨毒目光,狠狠的瞅了陆辉一眼,接着一挥手:“下头!我们走!”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啊!”
看着汝阳王府的众人,抬着李进的尸体,快速撤离远去,陆辉欲哭无泪,欲辩无词,想想可能要面对的后果,陆辉忽然有种喘不过气来的可怕感觉,仿佛自己的身子,正向地狱深处堕去。
“我是冤枉的啊!”
陆辉的喊叫声如杜鹃泣血,猿之哀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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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神情阴冷的布衣壮汉,在纵横交错的小巷中,快步如飞的走动着,走在中间位置的那名壮汉,有三十来岁的年龄,看上去相貌普普通通,但眼皮却颇为厚重,闪动之间,竟有着一股咄咄逼人的气势。
他一边走一边命令道:“招呼郝老六他们,全部撤出京都,我估计也就是在这两天,京都要大敌呢。”
“是!”
一名跟随者警惕的看了看四周,闪身进入另外一条巷子里,通知郝老六他们去了,而另一名跟随者则奇怪的问道:“大哥,为什么不把那陆辉也一齐斩了?”
“你笨啊!两人都杀了,明眼人一看,便知是有外来的势力插手布局,而只杀一人,另外的一个人却完好无损,双方又是在交战对打的情况下,陆辉就算港币是嘴恐怕都说不清楚了。”壮汉桀桀怪笑道:“这样的绝妙形式,可是千载难逢呢。”
“那,那为什么不杀陆辉呢?”
那名跟随者很有一种打破沙锅问到底的精神:“汝阳王跟咱们主人可是同族兄弟啊,算起来,李还是咱们主人的侄儿呢,而陆辉却是陆恒的哥哥,想想陆恒率领的陆氏族兵,在无终城大营,杀死了咱们那么多的兄弟,我就恨不能放火把太尉府给烧了。”
“你不要胡闹!太尉府岂是轻易能让人烧的,小不忍则乱大谋!”
壮汉叱责道:“主人交给咱们的任务是,想办法让京都乱起来,京都乱则天下乱,到时候,主人率军挥师南下,就没有可以对抗的力量了,咱们潜入京都,不是为了报私仇,泄私愤,而是为了给主人一统江山的霸业奠定基础。”
“为什么要杀李进?就因为在李进的身后,在一块石碑,可以遮住我的身形,既便于刺杀,又不容易被别人发现。”
壮汉神情阴鸷,眼眸中流动着一种坚定的东西:“只要能够完成主人交给的任务,我可以去杀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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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进的死,引发轩然大波。
其实,自景宗皇帝中风以来,朝局就已经乱了,人心惶惶,不知何去何从,虽然代表门阀豪族势力的何昭仪,和代表皇族势力的王美人,挺身而出,共同主政,但所有的人,心里都跟明镜似的清楚,这种共同主政只是暂时的,就如沙砾垒出来的城堡,一个浪花便会不见。
共同主政的基础,是景宗皇帝中风而没有死亡,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