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厅堂,已经收拾得干干净净,点尘不染,他不由为之呆了一呆:“姑娘……”
罗梅影道:“我不但大方居功,还索性邀功,这边的厅房,那边的厨房,我都收拾过了。”
李诗好生不安:“这怎么敢当?”
“还跟我客气,别忘了,要不是你我互约十年,说不定我早就是这儿的女主人了。”
李诗只觉心头一跳,一颗心也不由往下一沉,十年,但十年之后又怎么样,他们俩,谁能改变自己的立场!
只听罗梅影又道:“我茶都给你沏好了。”
她真给他倒了杯茶来。
李诗又不安了,但罗梅影转了话锋,他也就跟着转了话锋:
“姑娘什么时候来的?”
“晚半晌就来了。”
来了好么久了。
“姑娘怎么知道我住这儿?”
“李家宅第建好的事,京畿一带的人都知道,瞒不了人,我到那边找,才知道那是座没人住的空宅,后来我就在林子里发现了这座茅屋。”
李诗没说话。
“你一直没住进去?”
“我一个人怎么住?”
“说的也是。”
李诗又转了话锋:“罗老爷好?”
他叫习惯了,改不了口。
罗梅影道:“他老人家安好。”
“戴老跟戴姑娘也好?”
“他们俩位都好。”
“姑娘突然来找我,是……”
“公事,可是我宁愿谈私事。”
李诗懂,因为一谈公事他俩就立场分明,马上就呈现了对立状态,他道:
“既然姑娘为公事而来,恐怕就无法避免。”
罗梅影道:“恐怕还真的无法避免。”
“只是我不明白,姑娘跟我,还有什么公事好谈的。”
“当然有。”
“请说说看。”
“就像你这一趟‘五台’……”
李诗心头一震:“贵会知道……”
“你高坐车辕,成了车把式,我们那有不知道的。”
“怎么样?”
“你赶车,车又是从内城出来的,车也不是普通人家的车,那密遮的车帘后头,到底坐的是什么人?”
李诗飞快的想了想:“我不能告诉姑娘,其实姑娘也没有必要知道。”
“我都知道你去了‘五台’,你就该明白,有人跟踪马车到了‘五台’山脚下。”
李诗心头再震:“姑娘既然知道,何必还问我?”
“我是看看你会不会骗我,还好,你只是不告诉我,并没声骗我。”
女儿家心眼儿多,罗梅影是女儿家里头的翘楚,自然心眼儿更多。
李诗道:“我又为什么要骗姑娘?”
“你不骗我最好,他们那位小皇帝微服出京,轻车简从,只有你保驾,一个老太监随行侍候,悄悄的远上‘五台’干什么去了?”
“还愿去了。”
“有时候却是不得不说假话,是不是?”
李诗只觉脸上一热:“话是我说的,信不信全在姑娘。”
“京里这么多寺庙,干嘛远上‘五台’还愿?”
“因为许愿原在‘五台’。”
“我记得,他们以前那位皇帝晏驾的那一年,当时的太后、皇后、王公大臣,浩浩荡荡的也去过‘五台’。”
“不错,那就是带当今去许愿。”
“许什么愿?”
“那时候的那位皇上有病,病得还不轻。”
“我明白了,为父皇的病许愿。”
“不错。”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