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部分學醫的人其實都這樣,打小別人在玩的時候他在學習,別人在談戀愛的時候他在學習,別人偷懶睡覺的時候他在學習,所以,在籃球這件事上,學生時代空有一顆喜歡的心,其實沒怎麼碰過,在醫院拼搏幾年,有了點閒工夫這才練起來。
也就是說,水平都不算特別拔尖。
平日裡都是一個單位的,誰也甭嫌誰手臭,能打個全場已經很滿足,這悶不吭聲給你憋了個大的,叫場外當教練的內科主任沉了臉,把人叫回去部署戰略。
彭鬧鬧扭頭望著她學長,小姑娘跑得一頭汗,細細的髮絲沾在額邊,因為溫差小腦瓜上飄出絲絲縷縷的白煙,叫喻蘭洲一個沒忍住,又笑了。
小姑娘看的心驚動魄,痴痴問他:「咱們接下來怎麼打?」
他無所謂地摘了眼鏡:「隨便打。」
哦。
彭鬧鬧懂了,當然,當然可以隨便打,畢竟這人曾經那麼牛。
暫停時間到,內科主任親自上場。
裁判哭笑不得,私下跟寶大夫說:「年輕人,放放水,你看老何一把年紀挺不容易的。」
於小寶露出個玩世不恭的笑,眼睛瞅著內科主任身旁的一壯碩小伙。
比賽開始。
內科主任的戰略就是一盯一,你能打,我也能防。理論很完美可實踐上還是有出入,最大的不定數在彭鬧鬧這裡,這麼個萌妹,你撞不得碰不得,人一嗓子喊抓流氓那就麻煩了!
於小寶正面對抗正對小田護士孔雀開屏的公孔雀,他今兒沒打算自己得分,當個好後衛,跟這孔雀死磕。對方也知道於小寶什麼意思,兩人正面對抗,胳膊撞胳膊胸撞胸,咱寶大夫心裡冒火呢,把人撞一個踉蹌,內科主任指著公孔雀:「你沒吃飯啊!」
人也委屈:「吃了。」
寶大夫很爽,振臂高呼:「兄弟們,上!」
喻蘭洲從他身邊跑過,拿到了球。
高高大大的男生站在巨亮的燈下,目光平靜,光點落在他高挺的鼻尖上,側臉英俊得令人炫目。他一下一下拍著球,守他的人心裡罵娘,兩條胳膊揮得跟電風扇一樣,生怕漏球挨批。誰知明明後退的喻蘭州卻猛地一個帶球向前,肩膀撞開守他的人,彭鬧鬧不讓防自己的人過去幫忙,乾脆耍賴,伸手拉住了對方的球衣。
內科主任:「……」
小姑娘眯眼笑,要多可愛多可愛。
就在這一刻,喻蘭洲那一串假動作騙到了對方,人拔腿往籃下跑的時候他又倒了回來,場上所有人包括苦哈哈已經退到籃下的內科副主任再次看到了喻蘭洲那個完美流暢的投籃——
起跳,籃球在空中劃一道弧線,他落地、轉身,球還未到,他高高舉起手,握成拳。
唰一聲清脆悅耳,籃網高高漾起——
球進了。
這是屬於喻蘭洲的動作。
他想起來了。
他的目光在場上找尋著什麼……找到了……彭鬧鬧笑的像朵喇叭花,手也高高舉在空中,握成拳。
、、、
於小寶今兒殺心很重,壓根沒工夫好奇這倆人的動作為什麼能完美吻合,在籃下搶到球就是一個長傳,他明明自己能打卻不稀罕內2分,喻蘭洲抬手一撈球穩穩拿下,一秒沒停留,直接反手投小姑娘懷裡。
彭鬧鬧看見了沒有眼鏡遮擋、喻蘭州信任的眼神。
最後一個球,讓她壓軸。
那就不客氣了。
球拍在地上,她又沖內科主任嘻嘻一笑,主任:qaq!
小姑娘上前,主任一臉驚恐趕緊後退,再上前,再後退,輸贏已成定局,她輕輕一躍——
得分!
是個長射短投都很穩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