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儿啊!快点开门!是二伯娘!”
“她二伯娘,宝儿身子不好,需要休息。”昨天给了许宝一碗米汤的黄婶子说道,黄家就在许宝家隔壁,比起正经的叔叔伯伯婶婶的一点都不差,至少人家没真的想在她的身上得到些什么东西。
“宝儿是我们许家的侄女,我还能亏待了她不成?”二伯娘声音带了点尖锐,一边说着那话一边撞开了黄婶子,用力推开那扇破败的大门。“黄婶,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我三弟家的六亩地是留给许贝的,许宝那丫头可没继承的权利……”
二伯娘这样一说,黄婶子顿时变了脸色。“她二伯娘,大清早的我也不跟你争执,但我还是要奉劝你一句,人在做,天在看,凡事留一线,摸摸自己的良心。”说完这话,也不给二伯娘反应的时间直接转身离开,要等她反应过来,还不知道那张臭嘴要说些什么东西。
“二伯娘,你大早过来有什么事情吗?”二伯娘跟黄婶子说话的那段时间已经足够她收拾好自己出来见人,但是一想到自己是个病人,她也没有多做整理,兀自顶着一张苍白的脸就走了出来。
其实完全不需要许宝刻意,她现在的身形本就是偏瘦弱,肌肤暗黄而无血色,发丝更是干枯如蓬蓬乱草,一看就是营养不良的主。再加上高烧刚退,眼睛虽然溜溜有神,却十分肿胀。
在许宝的印象中,这个家的家主许建中排行老三,上面还有两个兄长,许建国与许建兵,下面还有一个弟弟许建民,在二老先后离开人世,分家之后四家人就来往甚少,亲情早已经淡漠到了一定的程度,就连着毫无血缘关系的邻里都比不上。
“我说宝儿,你二伯娘我大早上过来,你就不让二伯娘进去坐坐?”
“哦。”许宝说着这话,侧过身子扁扁嘴,将二伯娘让进了房子,心中忍不住大泛泡泡嘀咕,知道是大早上还来?这不是在扰人清梦么?“房子里面什么都没有,为了给父亲办丧事,家中能卖的都卖光了。”即使不见尸骨,衣冠冢还是需要建上一个。虽然这衣冠冢没有皇家的仪仗,只不过是用稻草扎个人儿放进棺材之中,以了却一段念想。
许宝说着这些话的时候完全没有反应过来,才短短一天的时间,她竟然已经将自己摆放在了这家人的位置上,书上所说的“潜移默化”似乎也快了一点。
“这是贝儿吧?”看到被子中钻着的小家伙,二伯娘脸上顿时像漾开了一朵花似的。许宝忍不住再一次扁了扁嘴,在她看不到的地方。
这话说的真是……大清早被子里面的人不是许贝还会是谁?难道她还养一个野男人不成?想着,忍不住低下头去,瞧了瞧自己干瘪的身材,不发一言。
“真是苦了你们了……”二伯娘四处看看四处摸摸,将整个房间逛了一圈之后便坐了下来,重重的坐在那张断了腿的椅子上,发出一阵嘎吱声。抬起手臂,用袖子将自己的整张脸给遮住,深情并茂地进行着哭泣。“看三弟这两个孩子,都瘦成什么样子了?”
“二伯娘!”许宝不清楚这个好久没有来往的二伯娘想干什么,但是她从进门开始便一直在绕,没有将自己真正的目的给说出来。“爹在去世之前就说了,在他所有的兄弟当中,二伯是最仁慈的,也是待他最好的!”许宝一边说着,一边捏了把自己的大腿,让自己干涩的眼睛之中顿时蓄满泪水。
“你爹……”二伯娘听到许宝的开口,擦拭着眼角的袖子瞬间移开,睁大着眼睛瞧着她,那眼眶干干的,哪有一点悲伤流泪的样子?也幸好她许宝并非是那么容易就上当的人。“你爹是不是跟你交代了什么?”二伯娘瞪大着眼睛,极尽所能地进行着询问以及引诱。“二伯娘跟你二伯是一家人,如果你爹有事情交代二伯,告诉你二伯娘也一样……”
“好你个王翠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