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嗓音说:“对不起,这件衣服没有您的尺码。”
尚玫望了望挂着的衣服:“可是我觉得挂着的那件就可……”
“那件不合您的腰身。”柜台小姐倾过身来,微笑如昔,坚决地说,“您会扣不上扣子的。”
“哦。”
尚玫没有多说什么,正准备离开时,杨梅终于成功把何欣拉离了“战场”,重归正常人的队列。当她们走过来时,恰好听见柜台小姐的话,何欣立刻竖起了耳朵,上前一步说道:“怎么可能会扣不上,玫玫的身材绝对能穿!”
柜台小姐正从衣服前转过身,微笑着点头致意。当她离开时,尚玫发现那件衣服下面同样出现了一方小小的标价牌,上面的数字虽然在数学领域并不稀奇,可是在钱包范围内,就比较稀奇了。
尚玫耸耸肩膀,倒没有什么在意。她本就不能理解为了买衣服而节食一个月的人——即使这人是她的闺蜜,虽然她会在这期间提供对方免费餐点,却难以理解对方的想法——自然也不觉得因为买不起而离开有什么不对。
可是何欣却像是霜打的茄子般,蔫蔫地嘟囔着诅咒自己的钱包,还不忘赌咒发誓以后一定要给尚玫买回来。她哭笑不得地道谢后,转头就抛诸脑后。
三人在观光的透明电梯前时,杨梅纳闷地说道:“这里的东西怎么这么贵啊?”
何欣顺势噘着嘴说:“就是,一条围巾千把块?有没有搞错啊。”
尚玫默默地转身指向一处,她们顺着她的手臂看去,“奢侈品部”几个细骨小字在沉金牌上溜出一行线金线,两人同时哦了一声,恍然大悟。杨梅与何欣离开的脚步重重地敲在大理石上,即恋恋不舍,又有着异样的沉重。何欣一路七嘴八舌地挑着商品的缺点,杨梅时尔附合,时尔又反驳几句,只是眼神中仍没法不流露出渴望的神情。而尚玫的眼神,准确地描述是,“好像在看有标签的无机质化学品”。这个形容语来自于刚刚结识时,三人一起逛街,何欣的评语。杨梅对这条评语的评语是,“十分传神”。
当三人吱吱喳喳走到门口,尚玫的眼光被一角鲜艳的颜色吸引。那是在一堆乱七八糟的品牌名为GUCCI包包里,从黑灰色中露出来的一角玫红。在深色的映衬下,更加显眼起来。在那个玫红色的角上,有着一道浅浅的划痕。实际上这堆被摆在门口的包包表面上,都有着这样那样瑕疵。这些缺陷令这些包包没能登入用艺术和想象造出来的橱窗,而是被杂乱地堆作一处,摆在人来人往的商场门口,任人挑选。比起橱窗里的“艺术品”,这些包包就像是被主人抛弃的生病宠物。
何欣敏锐地发现了尚玫的眼光落点,她走过去,从一堆包包里翻出那个玫红色的皮包,捧在手里说:“你下次来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当作纪念品带走吧。钱不够我添!”
杨梅立刻出言附合,这倒令尚玫不好意思起来。何欣还未工作,花的父母钱,杨梅小家刚刚成立,正是到处都需要用钱的时候。为了一个包包花大价钱,她觉得完全没有必要。可是她推辞的话还未说出口,何欣已经把包递到她面前,像个刚刚洗完碗的孩子在长辈面前表现般说道:“不许罗唆!”
她们之间实在太了解了。尚玫撇撇嘴,即感动又好笑。她从兜里掏出皮夹,倒出所有的钱来,还是不够。先前逛街吃饭花了不少钱。杨梅也翻着皮夹,只是她来的时候逛街并不在计划之内,她身上也不会有太多的钱。何欣更是可怜,几乎把身上的衣兜全掏干净了,连一张粉红票子都凑不出来。
三个人站在商场门口,捧着一个玫红色真皮GUCCI包包,面面相觑沉默不语。手里一堆零钱,也不够买下这只“生病的宠物”。
尚玫笑了笑,说道:“看来我跟这包没缘份。”
何欣噘着嘴,满不情愿地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