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少女至今仍未钟情于他!一下子被残酷的现实击倒,为了她,他策马奔驰,深夜造访琵琶湖,只是为了见她一面;为了她,他甜言蜜语,不断进宫巧言令色说服额娘,只是为了能把她光明正大地揽入怀中。而她呢?竟似完全一个局外人,什么都没感应到。除了反复的不满和愤怒之外,他在她眼里,是不是仅仅一个知道了姓甚名谁的陌生人?她心里,究竟有没有我?这么一想,胤祯的冷汗全都流下来了。屋子里的火盆已不是很旺,天边的落日即将隐没,四哥府里花园外那北风冷不丁地刮了过来。
人的性格迥异。想到哪儿做到哪儿的人是率真的。年轻的十四显然就是这种人。抢夺过少女手中的书籍,阻挡在她娇弱的身体前,定定地看住冷着脸的少女,“到现在了,你该给我句实话。”
“什么实话?”
真要被她气死!胤祯觉得又好气又好笑,胸膛往前靠了靠,挨住她,手臂一紧,已经用力搂住她的腰,也不顾她的挣扎,只是死死的搂住,他喜欢她,就是喜欢她。所以,她也要必定喜欢上他!必须要喜欢他才行。这样固执的想法在脑海里徘徊,冷不防却感觉到另一副身体的僵硬,接着是极轻的战栗,恍然一惊,抬起她的下巴,却见满脸的泪水。心头所有的堤坝就被这些温柔瞬间冲毁。不要哭呵,只要能让她收住眼泪,就算这一刻叫他死,他也愿意。
颤抖着拇指食指,不停擦拭她的泪水,柔声关爱道:“怎么,我弄疼你了么?是恼我的粗鲁吗?别哭,别哭,我放开你,放开你,还不成吗?”
年小蝶缓缓低下头,捂住脸,抽泣了一会儿,才终于止住。“我也讨厌自己现在这样,老爱哭,动不动就掉眼泪。我……我本来不是这样的……”不知为什么,面对和自己年纪相仿的十四阿哥,她很多心事都可以袒露。没有哥哥年羹尧的□霸道,没有四爷胤禛的冷漠不苟言笑,胤祯给她的感觉更像一个可以谈天的友人。
十四咀嚼着她末尾那句话,心头也觉得沉甸甸的。或许,这些日子她经历得确实太多了。被哥哥强逼着一路跪来为本不属于自己罪责的过错埋单;被太子酒后乱性的轻薄险遭染指。前者是背负着家族使命感践踏着她自身尊严浑身是伤的走来,而后者呢?受伤的恐怕就是心了吧。
“小蝶……”喟然长叹的呼唤后她脸色更加惨白,摇晃着身体在他指尖即将触碰到她手的瞬间立即倒退了两大步,被身后的木凳袢倒在地。
胤祯连忙上前伸出手,想把她从地上拉起,却是被她拍开。“别,别管我……”双手抱住胳膊,深深埋下头,肩膀无声抖动着。虽然没有声音,可是他知道,她是在悲伤。
“不要这样,小蝶……你应该振作起来……那天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你,而你也是和从前一样的呀……”
“一样?”年小蝶抬起头,脸上闪烁麻木的表情,接着摇头,“不,不一样了。我再也不是那个无忧无虑的年小蝶了。”眼角深深的痛楚化作隐形的细线刺痛了男人的心。
“只要你想,你就可以恢复到原先……”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少女打断。捂住耳朵,她忽然叫得尖利,“不不不,你别说了,求你,别说了,我……我是不干净的人……不干净的女子了……”
胤祯的眉毛纠缠在一起,眯眼怒问:“是别人……是这儿的人说你的吗?”
点点头,又跟着猛烈得摇头,少女迷离的眼空洞洞地望着窗外岿然不动的景色,树还是那树,花依然娇艳,可是,她却成了府里丫头婆子嘲笑的对象?!暗藏的流言一波一波,细细索索如轻声抖动衣服般那么小声,可是,就凭那几个字,她简直就想立刻去死!忽然想到名伶阮玲玉的结局,她那时还不懂,现在却懂了。
一个被太子经手的烂货!一个假装正经关门读书的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