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的每一個字都狠狠敲打在自己的心上，靈魂和妖丹也為此發出陣陣無法抑制的戰慄。
「小西，我說過，你是為我而生的。我愛你。」
……
姚濯想起了那個久遠的，如同綿綿細雨浸潤在心頭的，萬物復甦的春天。
在那個春天，他在某個胡同的深處，遇到了此生的摯愛。
他大概永遠也無法忘記，明明只是一時興起，隨意走走，路過了那個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四合院，就再也移不開目光了。
他看到了那棵怒放著花朵的桃樹。
它還很小，枝幹細嫩，狹長的葉子像一縷縷嫩芽，被綴滿枝頭的累累花朵一壓，仿佛不堪重負，就要倒下似的。
它長在院子西南角的窗下，得天獨厚，開得一派生機勃勃。
在姚濯這個老妖面前，它仿佛一個初生的嬰兒，脆弱，稚氣，不堪一擊，甚至抵不過一場風雨的摧殘或是一次小小的蟲害。
幾個光著屁股的孩童在院子裡嘻嘻哈哈奔跑，若是他們一時興起，頑皮地折下那枝幹，對它來說也無異於一場可怕的災難。
但它開著的花朵，居然擁有姚濯平生從未見過的美麗顏色。
耀眼的白色透著點淡淡的粉，花形渾圓小巧，宛如用最精美的白玉雕琢而成，直叫人覺得天地萬物都失了顏色。
姚濯活了上百年，從沒有見過這麼好看的桃花。
像是被蠱惑了一般，他踏進了那個院子，伸出手，輕輕觸摸它的枝幹。
或許是感受到了它的妖力，桃樹輕輕顫抖了一下，抖落了一陣桃花雨，打著旋兒鋪在腳下。還有幾瓣，竟然肆意妄為地落到了他的掌心。
姚濯輕笑一聲，覺得這小東西不僅長得好看，還十分機靈。心念一轉，再次釋放出了幾分妖力，想要嚇唬嚇唬它。
讓他沒料到的是，眼前的這棵桃樹，竟然就這麼懵懵懂懂的，慢慢把他傳遞而出的妖力舔食了進去。
然後就在剎那之間，它居然有了靈。
姚濯詫異萬分，那一瞬間，如醍醐灌頂，他明白了心裡這種異樣的感覺是什麼。
——他就是這棵小桃樹命定的機緣。
存於世間已久，他如何不會曉得，在這天地之間，再也找不到第二棵，為自己而生的桃樹。
第30章 柔情蜜意桃
作者有話說：
顧桃西怔忪地看著他，已經完全說不出話來。
連姚濯是什麼時候把他抱在了懷裡，像哄孩子一樣輕輕拍打後背都不知道了。
「我…… 我是因為你有靈的？」 顧桃西喃喃道，「你是我的機緣？你從我那么小的時候就認識我了？你…… 沒有騙我？」
「我怎麼會騙你？」 姚濯伸出手，拇指輕輕擦過顧桃西逐漸泛起粉色的耳垂，「所以，你是無法拒絕我的，因為你也愛我。」
顧桃西腦子嗡的一聲，又掉了一圈桃葉。
他的眼眶逐漸濕潤了。
「你…… 為什麼不早說？」 他抽了抽鼻子，努力保持腦子的清醒，捂住了自己的臉從他的懷裡掙脫開，「三年了…… 你到今天才告訴我，豈不是浪費了那麼久的時間？」
姚濯沒有勉強，放開了手，聞言無謂地笑了笑：「浪費時間？小西，我不僅是你的戀人，更是你的長輩，放手讓你學著自己生活是我的責任。區區三年而已，我們這樣漫長的生命…… 我怎麼會連這點耐心都沒有。」
「看著你一點一點長大，我很高興。」 他勾起了一抹笑意：「用人類的話來說，大概就是…… 養成？」
養成…… 個錘子啊！
顧桃西臉爆紅，被精準踩中怒點：「姚濯！你在我那么小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