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深处。
身后到了颈间,姜暖把脖子上的红绳拽了出来,用力一扯,绳子在她的脖子上勒出一道深红的印子后终于被她揪了下来:“你家的聘礼,还给你。”
她并没有等岑相思伸手来接,而是直接冲着他丢了过去:“你现在既然是皇帝了,就请有点职业道德,做好自己的本份。回到你的卫士身边去吧。一个光杆皇帝留在这里会给你国家找麻烦的。”
利益与友谊很难在天平上永远安稳的在一条线上。
毕月乌曾经那么的爱着岑相思,现在不是一样的去爱窦崖了?所以理智告诉姜暖,他留在这里并不好。
姜暖的那一眼看得岑相思怕到了心里。
一个可怕的念头从他的脑海中浮了出来:她要离开我了!
岑相思看着她,抬手接过她丢过的一团东西,低头一看原来是那颗被穿在了红绳上的刹帝利。
这宝石原本是两颗,被他父皇制成了耳坠赏赐给了他母妃。
刹帝利是藩国天竺种姓“王种”的称呼,也被那里的人们用来称呼粉红色的钻石。
“暖暖,你是不要我了么?”岑相思声音颤抖着问道。
“那年,你去了凤凰山栖梧寺,我多日未见你。后来你回来的时候我就对你说过:务必真心实意的待我,不能不声不响的消失……你答应过我的,你可做到了?”
岑相思紧紧攥着那颗刹帝利颤巍巍地站了起来。
姜暖也在同时站了起来,她疲惫异常地挥了挥手:“回到你的侍卫中去,早点离开渭国。你现在的身份不宜在此久留。”
说着她用一只手杵着自己的后腰慢悠悠地朝着自己的屋子走去:“玉环,给我打盆水来。”
“嗳!”一直和白黎站在后院门后看着院子里情形的杨玉环高声应了,快步走了出来,走过那张桌子的旁边时跪下给岑相思叩头:“陛下万岁!万万岁!”
“去打水吧。”岑相思挥挥手,依旧望着姜暖笨拙地身子一步步地挪到台阶前,然后两条腿像不会打弯一样费力的迈了上去,心像绞碎了似的疼。
杨玉环爬了起来,又躬身行了礼,端着墙边的木盘快步回了后院。
灶台上一直烧着水,院子里的一些人没有吃完,杨玉环和白黎哪敢踏踏实实地吃饭?
她倒了盆子中的脏水,又后院架着的竹竿上拽下一条洗干净的布巾,扔到盆里,进了膳房从大锅里舀了两瓢沸水,“再加满烧一锅吧。我看陛下也未洗漱呢。”杨玉环对跟进来的白黎说道。
“哦。”白黎应了,先从木桶中舀了冷水倒进她端着的木盆中,然后把桶提了起来,将里面的水都倒进了大锅里:“快给姜姑娘送过去吧。”他蹲下身子,往灶台里添了两根木柴。
杨玉环端着木盆小心的迈步出了膳房,走进了别院。
“给我吧。”一直立在木棉树下的岑相思突然转身,迎着杨玉环走了过去。
“是。”杨玉环不敢多嘴,乖乖地把木盆举给他。
“下去吧。”岑相思略一点头,端着一盆子水径直走向姜暖的房间。
他没有开口,直接用肩膀将门板顶开侧身而入。
屋里点着灯,不算很暗。
岑相思四下扫了一遍,发现这房间看着不小,只是有些空荡荡的,中间拉起了一排竹条编起的屏风,将屋子分成了里外两间。
“玉环。”姜暖的声音从屏风后传了过来,听着非常的疲惫:“王爷方才一口东西都没有吃,膳房里还有剩下的没有动过的吃食没有?你去给他煮一大碗,不忌荤素的,再做碗汤给他……”
一直提心吊胆的岑相思听到这话,简直是觉得如仙曲般美妙动人!
两颗泪珠早就忍不住的滑出了眼眶,‘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