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他和欧阳润知的关系素来不太好,自上次欧阳润知从他鞭下救了舒绿以后,两人根本没说过话。要不是碍于他想追求的欧阳婉在场,他早就拂袖而去,那还会在这儿杵着。
“婉儿,你们在这边聊什么?怎么不带客人们到那边去品香,这会儿已经燃上‘朝云香’了。”
欧阳婉轻笑一声,对兄长说:“哥哥,齐家哥哥他们在这儿作诗呢,小妹想听听他们的新作。”
舒绿差点就要笑出声来了。
这位欧阳小姐真是够腹黑的……
“作诗”这话题,其实是欧阳婉先抛出来的。看也知道这些人不可能作出什么好诗来,她却死死咬着这话不放,存心要逼齐英出丑呢——偏偏她的态度又是那样的自然纯真,一点都不像是存着什么坏心,真是腹黑到了一定的境界啊。
果然她这话一出口,那齐英几个脸皮上都泛起红紫之色。如果在别的地方,他们还是敢做那么一两首歪诗的……比如在某家青楼和姐儿喝花酒行酒令的时候,时不时也会吟出两句诗词来助助酒兴。但现在眼前站着江城公认的几位年轻才子,他们好歹有点自知之明,哪敢真的献丑?
欧阳润知听出欧阳婉的意思了,但却微微一笑,把话题带偏了。
“说到作诗,方才韩兄的那首《上元怀人》已经是近年来难得的佳作了。韩兄人还没来,这首大作就已经传到我耳里了呢。”他侧过头去和身边的韩波说。
韩波是个微胖的青年,留着两撇小胡子,看着脾气倒好。“游戏之作,游戏之作!这诗居然已经传到欧阳兄耳中了,怕是欧阳兄得学学先圣许由,跳到这清河里去洗洗耳朵了!”
他说话诙谐,此语一出,周围的人都忍不住哈哈大笑,气氛顿时融洽许多。
欧阳婉知道哥哥不想把齐英逼得太狠,毕竟今儿齐家许多长辈在场呢。
欧阳润知顺势和几人谈论起刚刚从诗会那边传来的几首好诗。说到诗词,欧阳婉是很喜欢的,便也时不时插上两句。舒绿兄妹两个在这方面和古人没什么共同语言,他们读过的那些诗词,都是经过了千百年的大浪淘沙留下的精华部分。传世佳句读得多了,对眼下这些人所写的寻常诗句,就更没什么感觉了。
“……要说到佳作,其实夏涵那小子写的那首最好……”
“是呀,论起才气,夏涵是没话说的了。”
“对了,他也过来了,好像正在那边品香呢……这人就是爱香如命,一刻也离不了香……”
舒绿正在走神,却从那几位书生口中听到了“夏涵”二字。
少年白衣如雪的身影几乎立刻便浮现在她的脑海之中。
想不到他也来了?原来他是个嗜香之人,怪不得身上总有着淡淡的馨香……但是他的香和他的人浑然一体,宛然天成,丝毫不会给人矫情做作的感觉。
鲁奇抚掌笑道:“他过来就好了,刚才我还想找他呢。这家伙,出了个绝对就跑了,我们怎么找也找不到他,原来到欧阳兄这儿来品香了!”
欧阳婉来了兴致,问道:“鲁公子,夏公子出了个什么绝对?”
那白面微髯的鲁奇说道:“是这样的,在刚才诗会上,夏涵出了个极难的对子——”
“天上月圆,人间月半,月月月圆逢月半。”
“你说难对不难对?也就他这刁钻的脾气,才能想出这种对子来!”
几个书生都摇头叹气,又笑着说待会定要揪着夏寒,让他把下联给说了。
这时节,文人聚会说说诗词对子什么的,那都是风雅的事情。几人顺口又说了些他们刚才对的对子。相比起作诗来说,对对子的难度要下降了许多,连齐英几个都能插得上话了。
一群人你来我往说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