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江安邦只是为皇帝卖命的了?”我问道,“后来引出那半张地图没有?”
南宫越嘴唇抿起,摇了摇头。
“没有?”我一看他摇头,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竟然隐约有些失望,弄了半天没有引出来,那承德不是白忙活了么?
“引出来了,可是却又没了下落。”南宫越说道,神色又黯淡下来。
我心中虽是好奇,可看南宫越似不愿再说下去,也不好再问,突然想到刚才我问他答应李元炙什么条件,他还没有回答我,于是又问道:“你还没说你答应李元炙什么呢。”
南宫越微皱眉头,说道:“还能有什么?可能也是打丰陵宝藏的主意罢了,曾被我撞见过,他这次就是要我不要再插手了。”
原来也是为了丰陵宝藏!我暗道。这么说昨夜李元炙潜入皇帝的书房,恐怕也是为了这个去的吧,却无意间撞见了那么一场闹剧。
脑子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皇帝哥哥恐怕也惦记着这个宝藏呢,他派谁来夺呢?是芷桑么?
忽又想起叶帆来,问道:“叶帆呢?他怎么和江家扯到了一起?”
南宫越看了看我,问道:“你可知道叶帆并不是个小姑娘?”看我点头,他又接道,“他原叫范野,是前瓦勒将领范子诸的儿子,寒昭发动政变后,范子诸受到牵连,没了踪迹。寒昭一直派人追杀他,年前终于被江安邦寻到,一夜之间全家被杀,只叶帆一个孩子逃了出来,叶帆去江家,应该就是为了去给家人报仇的吧。”
听到这里我不禁打了个冷战,难怪叶帆要扮成女孩子的模样栖身在破庙里,才十多岁的年纪就如此冷漠,原来他身上竟然负了这么深的家仇,想他一个孩子,还不知道当时是怎么熬过来的呢。
叶帆家人虽然是被江安邦所杀,可也算是皇帝的命令,这杀父仇人算到头也会算到皇帝头上去,怎么叶帆又会被承德送入宫中,跟在贺兰贵妃身边呢?这不等于放了把刀子在皇帝身边么?
正想再问南宫越,却发现车已经停了。南宫越先跃下车去,回身又伸手过来抱我,我略有些尴尬,避开他的手只想自己跳下车去,可是身上却因怕冷一直紧裹着那张毯子,行动起来甚是不便,还没有爬到车口处便自己踩了毯子角,一下子往前滚去,被南宫越接个正着。
南宫越也没说话,只一下子打横抱起我,转身就往门里走,刚走了没两步,就听见里面一个清脆的声音喊:“南宫大哥!”
我抬眼望去,见一个身量苗条的白衣少女从院里往这边跑来,正是十六七岁的娇俏年纪,略显瘦削的瓜子脸上一双含水的杏核大眼甚是引人注目,因为天寒,白瓷般的双颊上已带了些红晕,没想到正是在江家时认识的少女林依依。
我一怔,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林依依。
林依依也显然没有想到南宫越会抱了一个大活人回来,更没有想到这个大活人会是我,看到我窝在南宫越怀里表情也是一僵,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然后不好意思地冲我笑笑,低低地叫了声:“小姑姑。”
她这一声出口,不仅我的笑容僵在脸上,连南宫越表情也是一怔,有些纳闷地看着林依依,不明白林依依怎么会如此称呼我。
嘿!这傻孩子还真是诚实,我信口开河骗她的话,她竟然还都信了!我有些哭笑不得,生怕那日假冒南宫越姑姑的事情被林依依说穿,忙嘿嘿干笑两声,对林依依说道:“傻丫头,你怎么在这里?”一边说着还一边冲着林依依使眼色,希望她能记起那日我和她说的话,我骗她说南宫越并不想让人知道我是她的小姑姑。
南宫越看了看我,眼中有些疑惑,又带了些戒备,我忙又冲他干笑了两声。
南宫越却没有受我迷惑,看了林依依一眼,问道:“你叫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