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白的煙霧帶著微不可察的熱度,順著指尖纏繞而上,觸上紀曜的鼻尖,染灰了他的黑髮。
夜色下,無人的時刻,他姿態頹靡。
這並不是紀曜第一次抽菸,他曾經勸紀敘戒菸,給紀敘提供過戒菸方法,卻也在最難熬的時候借著香菸放縱過。
煙的味道是苦的,尼古丁的味兒不算難聞,但也並沒有什麼麻痹效果,最難過的情緒並沒有被發泄出去,只是被煙霧抽空其它雜質,最後死死的壓著。
再然後,紀曜學會了愛惜自己的身體,輕易將煙扔開。
他需要愛惜他這副,看似完整的身體。
因為愛他的人很多,放不下的人很多。
他得好好的,他們才能好好的。
……
第二根煙燃完的時候,紀敘終於過來了,拉開車門上了車。
紀曜手上沒了煙,但是車廂內煙味未散。
香菸和紀曜,這兩者似乎挨不到邊。
於是紀敘不自覺蹙眉:「哥,抽菸了?」
紀曜搖搖頭,笑意溫和,「沒,王晰抽的。」
聞言,紀敘轉頭看了眼路邊正蹲著聊天的兩人,並沒有說什麼,只輕輕掃了眼紀曜垂在松松身側的手。
兩人隨口聊了幾句,從公司到爺爺,再從爺爺,而後,扯到了常晴的身上。
「你對人家到底是什麼態度?」紀曜認真的看著紀敘,問得十分嚴肅。
「要娶她的態度。」紀敘想都沒想,十分肯定地答道。
紀曜笑了,抬手拍了拍紀敘的肩膀,溫聲道:「那就好好對人家,把這次的事情處理好,小姑娘被罵成這樣多不好。」
「還有,爺爺也看到了,他打你的電話沒人接,於是氣沖沖地打給我,把你罵得狗血淋頭,說你三天內沒處理好的話,就別回家了。」
腦海中閃過老爺子一邊戳拐杖,一邊怒目罵人的樣子,紀敘勾了勾嘴角,點點頭,「好。」
答完,他盯著紀曜看了半分鐘,等待著,可紀曜卻像是已經說完了,再沒什麼要說的了。
兩人沉默著,等著對方主動開口,最終,忍不下去的是紀敘:
「哥,你還有什麼要和我說的嗎?」
「比如,沈梵梵。」
畢竟,這次常晴的事情牽扯到了沈梵梵,他哥不可能一點都不在意。
這個名字讓紀曜滯了一瞬,他搖搖頭,淡聲道:「只要你小女朋友的事情處理好,梵梵就沒事。」
「懂了。」紀敘低嘆一聲,「哥,我走了,很晚了,你早點回去休息,事情我會處理好,告訴爺爺不用擔心。」
「還有,你明天要去醫院檢查,呆在家等我,我送你去。」
說完,紀敘沒給紀曜拒絕的機會,拉開車門下了車。
「嘭」
紀敘性子比較急,關門的力氣也用了很大。
紀曜指尖捏起躺在腿上的薄荷糖,垂眸看了會兒,無奈一笑,而後捏住糖紙一角撕開,把糖放進了口中。
他曾經買了一大包薄荷糖送給紀敘,告訴紀敘,如果想抽菸的話,就吃一顆。
車內只有他一個人,紀曜放鬆下來,懶懶地靠在椅背上。
舌尖一卷,薄荷味兒瞬間在味蕾上炸開,冰冰涼涼的味道直衝腦門,頓時讓人思緒清晰了不少。
薄荷糖是種很不錯的東西,味道好,提神的功用還比尼古丁好。
……
晚上和沈梵梵聊完之後,常晴立刻發了條微博:
[longaiv:
名花有主,緋聞不約。
沒時間別拉我閒聊,除了創作之外,剩下的時間只夠陪男朋友。
你們閒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