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花木兰身上受的伤我亲眼所见,就算没死现在也骑不了马,怎么可能来怀朔!”
“你是不相信我?”
燕七看着柳元景,冷冷哼了一声。
“我的任务是送你去袁家邬壁,却不是听你的吩咐。我受了王爷八百两金子的报酬,可我若不高兴了,我也可以还他!”
但凡聪明之人都讨厌武夫,因为这种人多半和他说不清楚自己的意思。后世有句“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说的就是这种事。
燕七的任务是“柳元景平安到达袁家邬壁”,可柳元景出国是为了当探子,一个好的探子要在敌国探得不为人知的秘密。他在柔然大败特败,柔然王室从老的到小的一个都没跑出来,也就没什么煽风点火、背后支持的意义了。
唯一一个可以用的右贤王,原来也早就倒向了鲜卑人,把自己的故国给卖了。这种人能够卖一次就能卖第二次,原本也好结盟,只是他苦于没有门路,也和对方联系不上。
拓跋焘那样的人,一定知道闾毗的用处,不会让闾毗轻易离开平城的。
他总觉得花木兰像是个女人,这种直觉太过强烈,加之他三番四次坏自己的好事,就让他产生了心病,非要看看他的真面目不可。
若花木兰是个女人,只不过因为她太过武勇而不得已装成男人为大魏效力,那他们就能借此利用,让花木兰身败名裂,让魏军名声扫地。
这世上无论是胡人还是汉人,对女人参军管着男人的态度应该都是一样的。
鲜卑人里也多得是想要挑起事端争权夺利之人。
那就是让她们走开。
可恨的是燕七并不知道他心中的大志,只想着那八百两金子和他的任务。
这种榆木脑袋根本就说不通!
燕七也不需要说通,他的武力足够强大到柳元景这种弱鸡听他的了。
就算柳元景其实并不孱弱,遇见燕七也没办法,他只觉得对方把他的腕门这么一扣,他全身上下都一下子虚弱无力起来。
柳元景的几个随从大惊失色,正要动手,却被柳元景出声喝止:“不能弄出大的动静来!你们不要对燕大侠失礼,出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异样,没有的话我们走。”
柳元景心存侥幸:“燕大侠不知,我在外出面都身穿斗篷,花木兰即使和我对面也不会相识,你实在是太小心了!”
“你懂什么,我看那人的五感已经到了‘入武’的地步,但凡入武过的人都有奇特的本事,你觉得他认不出你,说不定他早就已经把你看破!”
燕七一手拉着柳元景,一手扶着剑鞘,就这么悄悄出了屋子。
后院直通向后门,这是为了接应之人出入方便。柳元景的随从出去一会儿立刻脸色难看地跑了回来。
“后门那站着一个汉子,看样子是特地在那里守着的!”
“难不成真的被发现了?”
柳元景咬了咬大拇指的指甲,“要不然我们……”
“是不是腰上带着大剑的那个人?”
燕七突然出声发问。
“不,只是个带着腰刀的……”
“那就好!”
燕七一手松开柳元景。
“柳郎君,我杀了那人,你跟着随从们一起往城门去!”
说完话,仓嗡一声龙吟,长剑已然出鞘!
话说陈节还在后门外一处较为隐秘又能看到后门动静的位置守着,猛然间那后院的门突然打开,几个男人护着白衣的男子走出门外。
不是花将军说的“奸细”还能是谁?
陈节张口欲要大喊,只觉得突然右侧太阳穴隐隐刺痛,不及扭头,立刻向着相反位置急纵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