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广阔的原野变得不平静起来,一排黑压压的影子从地上爬了起来。事先早已埋伏在这里的军队,潮水一般向石城入口涌去。
当有苏人发现这一切,已经太晚了。
身披青铜铠甲,手握长戈的士兵包围了他们,打起的火把,将整个夜空照得通明。
季伯拄着拐杖泰然走下祭台,大声道:“各位将军,有苏素来与世无争,不知有什么地方得罪了各位,请哪位将军出来应答一声,我老头感激不尽。”
这时,四匹身披铠甲的战马拉着一辆巨大的青铜战车,缓缓地向季伯走来。
战车上立着一个二十岁左右的青年,长得英俊挺拔,他的手里握着一只黑色的长矛,身上披挂的金盔金甲,昭示着他尊贵非凡的身份。
他来到季伯面前,冷冷地问道:“你就是季伯,有苏的族长?”
“正是老儿,请问将军是……”
“大胆季伯!”他身后有人大声喝道:“见当今天子竟敢不跪!”
季伯一惊,当今天子?眼前这个人就是帝乙的儿子商朝国君帝辛?
他连忙拜倒:“季伯老儿愚钝,不知大王驾到,未曾远迎,死罪死罪,老儿这就命人准备酒饭,为王师洗尘。”
帝辛冷冷地道:“不必了。”
“请问大王御驾亲临,有何要事?”季伯略略抬了下头。他的目光忽然停滞在纣王所持的黑色长矛上,心猛地一缩,这矛……
帝辛冷冷地道:“朕听说有苏族帮助黄帝打败蚩尤,全靠一种叫铁霹雳的东西,想来见识见识,看看朕能不能陪着先王一起仙去。”
“原来你们都知道了。”季伯咬着牙齿道。
他忽然把手里的拐杖一扭,拐杖的头掉了,一个圆筒飞到了帝辛的战车前。
圆筒落在地上滚动了一下,什么也没有发生,只有帝辛冷冷地看着他。
开启石门的黑影嘲弄地道:“想用铁霹雳是吗?今天早上,我偷偷地倒了几杯酒在你的拐杖里,就是想试试你的铁霹雳还能不能响,结果好像真的就不会响了。”
他叹了口气:“你今天本应该小心一些的。”
季伯的脸色一下变得铁青。
帝辛问季伯道:“朕的先王有什么错,你要杀他?”
季伯叹道:“他经知道了鹿的秘密,为了不让鹿重现世间,带来无穷无尽的杀戮,老儿才设计诱他寻鹿,用铁霹雳除了他。所有的事都是我一个人做的,跟其他人无关,你若放过其他人,我任你处置。”
“处置?杀人偿命,你杀了朕的父王,朕要你这一族的人陪葬!”帝辛的眼睛刹那间变得血红。
季伯的心顿时沉了下去,他的眼睛转向了站在祭台旁边的一个汉子,他是季伯的儿子苏龙。
季伯向他使了个眼色,苏龙点头会意,便从祭台上飞快地掠向城墙边。
“你们跑不了。”帝辛的话一字一顿,好似天边传来的诅咒。
他一挥手,手中的长矛脱手飞出,直奔苏龙。
这矛才一出手,就好像天地间无数的鬼魂都嗥叫着附在这柄长矛上,融进了天地间无边的杀气。
这一击的速度,已无人能形容。
季伯忽然跳起来,迎向飞矛,他要用自己的身体来挡这一击,救下自己的儿子。
谁也没想到,他那老朽的身体,行动起来竟如此灵活。
只要挡住它,苏龙一定可以掠到石城墙边,逃出有苏。
这是他最后所能为儿子做的事情。
但是这一矛穿过了他的身体,竟然丝毫不受阻碍地飞向苏龙,将他们两人活生生地钉死在了石墙上。
广场上一片死寂,所有人都看呆了。
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