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神经病计较的话,那我不就是神经病了?”季绵咧开嘴嘲笑纪璐的傻气。
让人没想到的是,纪璐忽然捂住脸哭了起来。
——你不用对我这么好。我这样的人……不值得有朋友。
季绵双手交叉抱在胸前,“再哭我就跟你绝交。”
Mark走过来看着季绵一贯尖酸刻薄的表情,抿抿嘴耸耸肩不多说,揉了揉纪璐的头顶,把她的齐刘海故意弄得乱糟糟才肯洗手进烘焙室去忙自己的事情。
纪璐还是兀自哭了一小会,好不容易平复了心情才接过季绵递来的纸巾。
“一定要我生气你才肯跟我做朋友吗。”季绵戳了戳纪璐的脸颊,“我说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么死心眼的人啊。”
——我说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么好的人啊。
纪璐没有说出的话,暖烘烘地填充了她的心房。
直到下午下班的时候,纪璐和季绵说起过几天过年的事情,纪璐才彻底放心季绵是真的一点都不在意自己早上说的话。
“你为什么都不生我的气呢?”纪璐因为紧张,眼睛都忍不住多眨了几次。
“我不是说过了吗?”季绵又摆出不耐烦、不想应付纪璐的表情。
“说过什么啊?”纪璐心虚,穷追不舍地发问。
“家人就是家人啊,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我们都还是要一直一起生活下去不是吗。”季绵歪着头,然后转动了酸胀的脖子。
“我们又不是……”纪璐的话忽然卡在她柔软的喉咙里,“我们是。”
“是什么是。”季绵翻了个白眼。
“是像家人一样的朋友啊。”纪璐的眼神里又有泪光在闪。
“我说你怎么那么爱哭?你是哪里来的哭包啊?”季绵抬起手掌要把纪璐的脸从自己眼前推开。
纪璐终于把眼泪收起来,让笑容浮现在脸上。
看着纪璐终于不那么煽情了,季绵便继续商量起过年那晚要做的事情,“大年三十去樱桃公园放孔明灯吧?”
“喂,很污染环境啊。”纪璐先是否定,然后又开始抓季绵那句话背后的讯息,“你不用跟家里人一起过吗?”
“我爸爸妈妈回奶奶家了,季风因为有很重要的比赛所以不回去,我就干脆留下来陪他啊。”季绵每次说起自己的弟弟,脸上都有一种格外好看的笑容,纪璐每次都忍不住暗暗嫉妒起那个小男孩。
“第一次见到过年都可以不用一起的一家人。”纪璐的嘴角向下弯弯。
“不就是过年吗?多大点事啊。何况家人再怎么样也不能同生共死啊。”这时候的季绵跟刚才那个说“家人是永远无法怨恨的对象”的季绵判若两人,纪璐都忍不住要学她翻白眼了。
“我说,你怎么那么矛盾?”纪璐双手叉腰看着在纸上画着什么东西的季绵。
“我矛盾?是你自己蠢吧,啊啊啊啊,一个蠢女人。”季绵边笑话纪璐,边举起自己画的一个滑稽小人,“很像吧?”
“像谁啊?像你?”
“明明就是你啊,别装了,一看就知道是你。”季绵自己看着那个滑稽小人又哈哈大笑起来。
少女的笑声吸引了正在擦手的Mark,“什么事那么高兴?”
“你过年要回去吗?”纪璐却反问了Mark一句。
“不是说了为了四倍工资我会留下来吗?”Mark笑起来嘴角歪歪,总有点坏坏的味道。
“那年三十一起去放孔明灯啊!”季绵拍了一下Mark的屁股,纪璐下意识地用双手捂住眼睛。
“少儿不宜!”
季绵和Mark看着纪璐一齐笑起来,“天呐,没见过这么无耻装嫩的!”
从季绵和Ma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