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酒戏,既高兴又热闹的,说不得要我赔上几两,果然拿不出来也罢了,金的,银的,圆的,扁的,压箱子底的,只是掯我们。”说得众人都笑了。
黛玉入内,见着众人都在,便笑道:“二嫂子可知是我们来了,便说与我们听。”凤姐笑道:“可不是,妹妹今日来的巧,我既想着云妹妹的日子定了,二十一又是薛妹妹的生辰,咱们只一处庆贺了,也饶我几两银子钱罢!”李纨只拉了黛玉湘云的手道:“可别信她,这个破落户,还在我们跟前哭穷呢。”黛玉同湘云坐在贾母两边,笑道:“既这么着,明日里我的月钱下来了,只我出了云妹妹的酒钱怎么样?”
湘云笑道:“林姐姐好生小气,便说老太太出了二十两,又看戏有吃酒的,姐姐一个月禄前那么些的,怎么说是给我办,那我便求姐姐多出些钱,也算是姐姐疼我。”黛玉便道:“那若我不疼你可怎么着?”湘云只不依,贾母笑道:“你只别信你姐姐,必定是疼你的。她若不疼,还有我疼你呢!”
凤姐只道:“你们可瞧瞧,平日里老祖宗可舍不得,如今外孙女侄孙女撒两下娇便连压箱子底的都要掏了出来,只明日里我撒娇,瞧瞧可舍得不?”贾母便指着凤姐笑道:“快给我撕了这猴头的嘴。”宝钗笑道:“风姐姐这可是抱怨老太太只疼孙子孙女,不疼孙媳妇的。”
至晚间,众人都在贾母跟前,定昏之余,大家说笑时,贾母因问宝钗爱听何戏,爱吃何物等语。宝钗深知贾母年老人,喜热闹戏文,爱吃甜烂之食,便总依贾母往日素喜者说了出来。贾母更加欢悦。次日便先送过衣服玩物礼去,王夫人,凤姐,黛玉等诸人皆有随分不一,黛玉复又命紫鹃送了五十两给凤姐处,只做给湘云酒戏之用。
到了二十一日,贾母便命人在内院搭了戏台,命那十二个学戏的女子按了点的戏,依次演出了来。只戏折子传了一遭,黛玉三春和宝玉李纨贾母各点了一出,余下者皆是宝钗和湘云二人所点。
晚间散时,贾母深爱那作小旦的,便命人带了进来瞧,十分乖巧伶俐的,众人都怜见她。凤姐因笑道:“这孩子扮相上活像一个人,你们再看不出来。”大家便都仔细瞧了她去,众人心里便都知了,只不说出来,湘云笑道:“倒像林姐姐的模样。”宝玉便忙把湘云瞅了一眼,黛玉正同紫鹃几人说笑,猛听的这话,便抬起头来瞧,湘云便知说错了话,方想同黛玉告罪,便听的黛玉笑道:“既有这事?快喊来我瞧。”
那小旦便来至黛玉桌前,黛玉仔细瞧了,拉着她的手对湘云笑道:“妹妹好眼力,方才倒是没仔细瞧。”又问那小旦道:“你叫什么,是哪儿的人?”那小旦便道:“我叫藕官,是姑苏人士。”黛玉喜道:“这倒巧了,我也是姑苏人呢。”又命紫鹃拿了几件玩物,赏了一些银子钱给她,笑道:“我瞧着倒是喜欢。”
宝钗见黛玉竟不恼,便笑道:“到底是妹妹大方的,不过一个戏子,便这么着了。”黛玉自吃了茶,道:“哪里什么戏子不戏子的,原也是好人家的姑娘,学了戏也不过为了生计,今日我既瞧着了,又同我有缘,既入了我的眼,便这么遭了。”湘云只笑道:“好姐姐,方才我还怕你恼呢!”
黛玉瞧了宝钗一眼,也因着方才宝玉瞅了湘云一眼,笑道:“哪里的话,若不是你说了,我还不知有这么可巧人儿呢。”众人又看了一回戏,说笑一番,一时散了。晚间,湘云更衣时,便命翠缕收拾了衣服往潇湘馆住去,湘云道:“住这里做什么,我本不是这家的,看人家的鼻子眼睛,什么意思!”宝玉听了这话,忙拉他说道:“好妹妹,原是我的错,我只当。。。”话没说话,黛玉进来道:“只当我是那个小心眼的,因着这话会恼了云妹妹去不是。”
宝玉便一时的说不出话来,湘云便拿了包袱,赶着黛玉一同往潇湘馆去了。一时袭人又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