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这万马庄里养的马,必然会有马鞍,马镫,即便是暂时没在它们身上,但其印记却是无可磨灭的,而这匹马身上光滑如练,且力大无穷,几次颠簸搞得李承训险些脱手。
野马桀骜难驯,这匹黑马更是如此,一边发狂的咆哮着,一边用力颠簸跳跃着,试图把李承训摔下马背。
可李承训哪里肯放它走?他正在发愁没有马匹,好不容易见到一只,自然死死抓住马鬃,低伏在马背上,以千金神力坠之,要收服它。
野马气急败坏,几番挣扎,始终脱不开背上这人,最后嘶鸣一声,咆哮狂奔而走。
李承训见这匹野马奔跑的方向居然是幽州,心中暗喜,自然由它去了,只是马背上颠簸剧烈,令他五脏六腑如翻江倒海,他便在马背上用蛇式平衡化解,而手却是丝毫不松脱马鬃。
天明时分,这马已是汗流如注,身疲力竭了,它再也没有力气摔打李承训,动作渐渐的慢了下来,而后变成了走动,直至最后完全停了下来。
李承训见是幽州地界,心中这个乐啊,他昨夜出堡之时已是三更时分,若是寻常马匹,怕是要跑到第二日正午才能跑到,谁知这马居然仅用了不足两个时辰,便跑了百里之距。
如今天色大明,他才看清这野马的摸样。它通体黑缎子一样,油光放亮,唯有四个马蹄子部位白得赛雪,它的背长腰短而平直,四肢关节筋腱发育壮实。
“嘿!居然是踢云乌骓马”,李承训一声赞叹。
踢云乌骓马,又叫踏雪乌骓马,可谓是中原良马,大唐名将尉迟敬德就有一匹,而更令这匹马声名远播的却是楚霸王项羽。
“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骓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他口中吟哦着这千古名句,双手抚摸着这马的面颊,心中激荡着英雄得一良驹的喜悦。
乌骓马已然认主,自然平静温和,反而挺起脖颈蹭着李承训的手指。
“好兄弟,从此之后,我叫你大黑吧!”他拍打着马颈,又把自己的脸贴上去与他亲昵了一番,便“咴咴”地说起马语来。
他在秦岭大山,凭借自己的绝顶记忆力练就的百兽之语,可谓令他终身受用无穷,虽不敢说能与一切有情众生交流,但那些凶猛大兽,或者牛马家畜,他都有细心研究过。
动物,他们都是有感情,有感觉的,特别是马。
乌骓马大黑显然未料到李承训居然可以说它们族类的语言,那眼中尽是迷茫,便四足踏地,又“咴咴”地叫了两声。
李承训侧耳细听,而后微微一笑,也“咴咴”地应了两声。
这一人一马,开始是细细低语,后来却是越说越高,极致最后竟然争相比较起嘶鸣来。
“哈哈哈!大黑!咱们走”,李承训与乌骓马沟通过后,知道它已休息过来,便翻身上忙,也不用抖缰叩镫,当然,这是野马,身上也没有这些东西。
大黑闻令“咴溜溜!”的一声咆哮,奋蹄狂奔而走。
古代冷兵器时代,马匹不仅是长途运送工具,还可以保证军队快速的追击、包围、偷袭和驰援,特别是在草原上,没有马简直是寸步难行。
李承训若想在草原上称霸,必须得有一骑神骏,他想着找机会去西域弄几匹汗血宝马,可没想今日撞到了这匹乌骓马,看来,真是缘分啊!
一人一骑,如离弦之箭,在碧绿的草原上一划而过,没有半个时辰,便到李承训的目的地。
“大黑!山下等我!”李承训拍了拍乌骓马的脖颈。
大黑咴咴地叫了几声,便走到一处阴凉地,双目注释着他。
李承训微笑示意,而后深吸一口气,飞步向山上跑去。
他离开汝南公主已经五日,虽知有悟空在旁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