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诚仿佛一下子找到了台阶,点着水岩吼道:“看样子没你不知道的?爷还要你提醒?你知道爷要说什么?爷想什么?啊?”
水岩缩了缩脖子,垂着头一声不敢吭。
苏子诚喘了几口粗气,困兽般转着圈。
水岩咽了口口水宽解道:“爷别急,她没银子,还不就是说说……”
“没银子?你以为她是你这样没脑子的?银子能难得住她?说不定……”说不定她就是借他给自己传个话……
她还知道要跟自己说一声!她也知道开勾栏这事不敢亲自和自己开口?她到底想干什么?
一个姑娘家开勾栏!天下奇闻!她还想不想进府啦?自己苦心为她筹划,她居然……
难道她真打算一个人?不会!怎么可能?她一个姑娘家……
’我是个异数’
苏子诚胸口仿佛塞进了无数冰石般堵得痛的透不过气来,她确实是个异数……
“你出去!”苏子诚脸色由红而青白,挥着手,看也不看水岩,只一声吼。
水岩忙长揖退了两步,看着苏子诚背着手、微微仰着头也不知道看向哪里,呆了好大一会儿,突然大步进了正屋。
水岩垂头丧气的垂手站在游廊里,长吁短叹了十七八声,才苦恼的出了垂花门,还得去给那位回话,那位倒客气,就是……这脑子里打的都是什么主意哪?
这大发脾气的,他还能估个七七八八,那客客气气的,他却连边儿也摸不着。
回头真进了府,爷这后院,还有前院……
不对!她要开勾栏?这到底是什么意思?这开勾栏的事一传出去,她这名声就算彻底坏了,还怎么进府?别说皇家,就是自己这样的人家,也断不能容媳妇家人做这样的营生。
佛祖啊!这丫头到底想干什么?
水岩抬手拍着自己的额头,只觉得满头满脑子都是浆糊。
傍晚,水岩蹭进柳树胡同,和李小幺见了礼,目视着屋里的丫头婆子含糊道:“五爷,有几句话想给你说说。”
李小幺顺着他的目光看了眼侍立在旁边的淡月和青橙,笑道:“二爷有什么话只管说好了,这两个都是我心腹极信得过的丫头。”
水岩微微怔了怔神,想了想笑道:“五爷是个明白人,这银子的事,不在银子”
“这我知道,二爷不必放在心上,银子的事都是小事。”李小幺声音平静温婉的笑道。
水岩舒了口气,又扫了淡月和青橙一眼,稍稍犹豫了下,低声道:“五爷别怪我多话,这勾栏,还是算了,不是银子的事,别说五爷是姑娘家,就是男子,一般的良家子弟也不好做这样的营生。
五爷还是想远些,五爷如今有了诰封,往后的荣华富贵,不过一步之遥,这名声可比银子要紧。
五爷要是缺银子用,不过一句话,就是往后的嫁妆,哪怕十里红妆,不过二爷一句话,五爷可别做糊涂事。”
李小幺仔细听了水岩的话,站起来郑重的冲着水岩深曲膝。
水岩急忙起来长揖还着礼。
李小幺行了礼径自坐回去,直视着水岩坦白道:“水二爷这番话,句句都是为了我好,小幺是个知道好歹的,所以才谢过二爷,只是。”
李小幺顿住话,长长叹了口气,才接着说道:“我知道水二爷的意思,可那不是我的想法。
王爷是极有眼力、雄才大略之人,也是这样,如今小幺才有了这和男人一样施展的机会,小幺打心眼感激王爷和北平国,也要竭心尽力报答王爷的知遇之恩。
这勾栏之处,藏污纳垢,可也是消息流通最快之处,是销金窝也是最挣钱的营生,这两样,与北平都是极有好处的事,小幺既和男人一般出来报效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