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中的上品,拿来做耳坠子、嵌幞头、珠钗什么的,都极好,那匣子里下剩的,就拿来串珠串,做衣服绊纽,这整匣子拿,到底不如单个买的整齐。”
李小幺似是而非的’嗯’了一声,伸手拉过那两匣子祖母绿,仔细看了一会儿,抬头看着中年人笑道:“我也不瞒先生说,虽说到您这儿买珠玉,可我不是做珠玉生意的,买了都是回去自用的,想请先生帮着看看。
比如这两匣子珍珠,我就是买回去,肯用的也就那五六只,要是串个珠串戴,还得再买上一匣子挑些出来,您帮我看看,是在您这儿这么买三匣子回去划算呢,还是干脆去扬州或是太平府的珠宝铺子里,一个个买回去划算?”
中年人怔了怔笑起来,曲着手指算了一会儿,看着李小幺笑道:“姑娘话说的坦诚,小可也不敢欺瞒姑娘,姑娘要是一匣子里只挑这三两只出来用,照我说,姑娘还是到扬州挑着买划算。
只是别去太平府,太平府里这样泊来的珠宝比扬州可贵出不少。姑娘要是去太平府挑着买,那倒不如从我们铺子里买三匣子回去,价钱差不多,可姑娘除了得了可心的珠串,到底还多了一堆上品珠子,就是研成末敷脸也划算不是。”
第二百一四章 船上的吕丰
李小幺被中年人说的也跟着笑起来,随手合上匣子,冲着中年人感激的颌首致意道:“多谢先生,先生这一番话里,一个诚字是明明白白的,先生在这银丰楼是……”
“姑娘夸奖了,生意人诚字为先,小可是这银丰楼伙计,不过做的时候长了,东家爱重,如今专侍候珠玉生意。”中年人恭敬而客气的答道。
李小幺凝神听了,想了想笑问道:“你们东家有你这样的伙计真是福气,我在扬州好象没看到有银丰楼这样的字号,你们东家除了这一处,还在哪里有珠宝铺子没有?”
“有,扬州、太平府、靠着歧国的苏城都有,叫奇珍坊。”
“原来奇珍坊就是你们东家的,那可是太平府数一数二的珠宝铺子!”落雁带着惊讶笑道。
中年人矜持的笑了笑,接着说道:“小号在太平府和扬州的铺子,东西都差不多,太平府的奇珍坊手工好,款式新,价钱也就高了许多。
扬州铺子里以原石摆件居多,象那珠子,同样的品级,扬州就比太平府便宜了不少,姑娘要是要买原石珠子,就去扬州铺子,要是买手艺精巧、款式时新的物件儿,那去太平府的铺子最好。”
“那苏城的呢?”
“苏城的铺子专做中等品级的珠玉,就是少的,也是整匣子拿,多的,象药铺、珠子铺、衣坊这些地方,都是按斤两拿货,铺子里也做零碎买卖,不过量极少。”
“这有什么讲究?”李小幺惊讶的问道。
中年人笑起来,极耐心的解释道:“苏城紧领歧国,姑娘知道,歧国的通云港、月牙港,可是天下闻名,咱们鹿港可没法比。
这两处港口,做珠宝生意的龙头老大,是汲古斋,那是信阳吕家的本钱,百年老号了,没谁敢跟他家争生意,好在这汲古斋只做顶级珠玉,咱们这些小字小号,在这一带,就只好……”
“大家就只好做这中下品级的珠玉生意了。”李小幺笑着接道。
中年人笑着点着头。
李小幺叹了口气,看着中年人谢道:“多谢您指点,我是想买些极好的珠玉,太平府的奇珍坊去过了,款式和工都好,就是东西让人心有不甘,本来想着这里必有好的,听先生这么一说,还是白跑了,看来还得跑一趟苏城才行。”
李小幺声音里透着满满的遗憾,这珠玉生意,是做不成了。
李小幺一边说一边站起来,冲淡月使了个眼风,淡月从荷包里取了两只精致的小银锞子出来放到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