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大脑在惊愕之余转了又转。可以选择惊慌失措地转身逃走去乘坐另一部电梯。可惜今年她27岁,不,新年应该是28岁了。不是8岁。
小孩子赌气般的行为套在她头上到底不合适。
于是万分尴尬又羞窘地走进电梯。站在他的一侧。
低沉的嗓音响起:“去停车场吗?”
“嗯”她低语。
…1层的按键被红色灯光包裹,没有任何改变,这意味着他们都要去同一个地方。
有时会惊骇,人这种多细胞的生物体,复杂又繁琐。我们被世界牵所,被环境策应,当然也要被情绪受控且牵着鼻子走。
比如这一幕。
若不是两人心知肚明,如果现在电梯停下正有第三个人走进来定会认为电梯里的两个人是毫无相关的陌生人。没有任何交集。可又是再熟悉不过的画面了,袁艺和欧培斯并不是第一次单独在电梯里,本该不应困窘的氛围在情绪的影响下渐渐发酵到令袁艺想逃窜了。
她假装不经意间的微微转头,只淡瞥了欧培斯一眼,就怕下一秒他扭头将眼睛看着她。心虚至极。
再冷淡不过的表情。
明眸盯着电梯门,单手插在西裤口袋里,另一只手臂上恣意搭着大衣。
数字一层一层往下掉,“叮”的声音太过刺耳,就像尖针扎在皮肤上的那刹那,把细胞内的所有神经都挑活了。
一秒,两秒,三秒……
欧培斯没有迈出电梯门。
她不知道在等待什么,他不走她便也这么待着,就像冥冥中有期许。
“衣服过几天送来。”随后走出这个褊狭的空间。
电梯门又缓缓合闭,她急忙用手去挡,却被吃痛一夹。她终于记得他刚刚说的话了——“衣服过几天送来”。
一鼓作气想开口,把憋在心里的话都问的彻彻底底清清楚楚,眼前早已是一阵风徐来,欧培斯驾着车扬长而去。就连车的背影都消失的那么干脆利落。
失落。
到底还是难过了。
如果对与错之间有权衡的余地,是不是今天的他就不会那么决然,今天的她也不会那么堪怜了。可惜,谁说得清什么是对,谁又道得明什么是错呢!我们不都是浑浑噩噩在过这一生吗?
她不过嗟叹“关于那些凉薄的话语”都是她说出口的罢了。
悻悻将车开出停车库,才发现外面已经下大了雪粒子。街上的人猝不及防地打开伞面。
一片片掉落在挡风玻璃上,雨刮器一下一刷地来回,模糊又渐晰。
车内的音乐调频里播着一首张信哲的老歌——《信仰》。
“每当我听见忧郁的乐章
勾起回忆的伤
每当我看见白色的月光
想起你的脸庞
明知不该去想不能去想
偏又想到迷惘
是谁让我心酸谁让我牵挂
是你啊
我知道那些不该说的话
让你负气流浪
想知道多年漂浮的时光
是否你也想家
如果当时吻你当时抱你
也许结局难讲
我那么多遗憾那么多期盼
你知道吗
我爱你是多么清楚多么坚固的信仰
我爱你是多么温暖多么勇敢的力量
我不管心多伤不管爱多慌不管别人怎么想
爱是一种信仰把我带到你的身旁
……”
爱是一种信仰,神秘又庄严。在绵长如线的岁月里,捎去希冀和温和。可惜,在她的岁月里,兜兜转转,幽幽晃晃,不知何处去寻找这份信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