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心情大好,自言自语道:“明天去打猎。”
“你很闲?”中年男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语气淡淡的,仔细去听好像还带着一丝厌恶。
能用这种语气和他说话的人,除了老皇帝在没有别人,他对老皇帝没有多少想法,因为不气死他已经是最大的孝顺了。当下看也不看一眼,纳头便拜:“参见父皇。”
“听说,你今天没去南书房?”老皇帝一直当这个儿子不存在,这个听说,当然是有人在他耳边吹风。现在正好碰到一块,便问了一句。
“是,儿子听闻燕州荒僻凶险,不服教化,与其在读书上花时间,不如练好武艺骑射,万一碰到危险也有自保之力。”宇文佑诚恳道。
“你是在怪朕?”老皇帝脸色阴沉地道。
宇文佑错愕地抬头看着老皇帝,纳闷道:“父皇怎么会这么想?儿子的一切都是您给的,您就是把儿子流放,儿子也不会有半句怨言,更何况,您给了我那么一大片土地。难不成,父皇觉得儿子应该怪您?”
“你!”老皇帝总觉得这话不对劲儿,但不卑不亢,态度恭谨的宇文佑让他找不到可以挑剔的地方,这让他本就不太好的心情更糟糕。
“父皇生气了?”宇文佑叹道,“儿子知道父皇不想看到我,好在过不了几年儿子就要离京,再也不会让父皇堵心了。父皇只管放心,在京城的这几年,如非必要儿子绝不会出现在您的面前,但若是有人故意把儿子的事情说给您听,那儿子就无能为力了。”
宇文佑故作愧疚地垂着头,没有看见老皇帝复杂的脸色,等了许久却听到老皇帝叫他起来。这可真是天上下红雨了,按照惯例,老皇帝该是说完话径直走人,管他跪到什么时候。
这一起身,宇文佑终于清楚地看见老皇帝的脸,不由楞了一下。他对老皇帝唯一的印象,就是其临终时奄奄一息的样子,回来一个多月,除了老皇帝寿辰那日远远地见了一面,之后便再也没有见过他,更没有说过一句话。以至于他现在才发现,如今的皇帝非但不老,还有着一副相当不错的皮囊。想想二十年后他也不过五六十,跟现在的秦翰林差不多,只不过秦翰林白发飘飘甚有风度,老皇帝却枯槁得厉害。
是因为日夜担忧,不知道哪一天就成了亡国之君?想到这里,宇文佑脸上忍不住带了丝古怪的笑意,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嘲讽多一些,还是同情多一些。
“你怎么了?”老皇帝破天荒地关心了宇文佑一把。
“突然想到了一件很好玩的事,儿臣给父皇讲讲?”宇文佑自是不能把心中所想告诉老皇帝,稍一转念便想出了借口,带着期待的神色看向老皇帝。
如果是别的儿子,老皇帝会点头答应,然后父慈子孝共享天伦之乐,可惜站在他面前的是宇文佑。多年的厌恶重又涌上心头,压下了好奇心,他板了脸道:“不用了,既然你知道自己不叨扰人喜欢,那就安安分分的呆着,别惹事。若是被朕知道,你仗着皇子的身份横行霸道,可别怪朕剥夺了你吃喝玩乐的机会。行了,你退下吧。”
“是,儿子告退。”宇文佑垂下脑袋,不让老皇帝看到他上扬的嘴角。人都说知子莫若父,但到了老皇帝这里明显要反着来,因为他不了解自己的任何一个儿子,他的儿子们却很了解他。如今得了老皇帝的默许,他可以放心的当他的纨绔了,至于那些背后告小状的人,也算是做了件好事,就不跟他们计较了。
不过话说回来,万一老皇帝抽风,真要听故事呢?那就给他讲老和尚和小和尚的故事好了,从前有座山,山里有座庙……
“大哥,我让人把老五逃学的事情告诉了父皇,怎么一点消息也没有?”宇文斌等着看宇文佑受罚,结果宇文佑冒事没有,又逃了。这让他很是不忿,他当初只是迟到了一会会儿就被先生罚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