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如果说长相清纯、个性却爽朗俐落的杜蕾儿,是个既固执又容易心软的女人;阿力无疑是个只在工作上精明,对于其他事却极端迟钝的男人。
这样既互补、又相斥的两人,算不算是合适的一对?
戴欣怡噗哧一声笑了出来。“不懂就算了,只要你不做伤害蕾儿的事,怎样都无所谓。”话落,她爽快走人。
阿力目送她的背影离开,良久,叹了好长一口气。“幸亏蕾儿一向有话就说。”他从来不擅于猜测女人的心思。记得国小五年级那年的母亲节,他问老妈要不要礼物,老妈很客气地说不用了,只要他身体健康、成绩优秀,她便满足了。
他信以为真,后来什么也没准备;但妹妹却听出了弦外之音,很贴心地送了一大束康乃馨。
后来有一阵子,母亲逢人就说儿子不贴心,还是女儿好。
他一直不晓得自己哪里做错了,直到半年后,妹妹见他可怜告诉他,他才了解,原来母亲昔日那番话只是客气,她其实很想要礼物。
那为什么不直接说呢?讲那么多场面话做什么?与人交际真的好难。
不过杜蕾儿不同,她想什么、要什么,总会很直接地说。
嗯,这才想到,长久以来,和他相处得最愉快的人就是她了。
倘若有一天他要娶老婆,一定要是像她那样的人,才不必天天玩谍对谍的游戏,不出三天,他铁定死翘翘。
因为杜蕾儿的坚持,或者说强迫更适当一些;阿力很辛苦地当起了——菜贩。
杜蕾儿授予他特权,让他在自己的公司前摆摊,卖便当兼卖菜。
但阿力哪懂得叫卖?做企划他就在行。
所以半个早上过去,他没卖出半样东西,成绩惨烈到杜蕾儿都忍不住要为他一掬同情泪。
“怎么会这样?你的菜明明既新鲜又漂亮,没理由卖不出去啊!”就像她的便当一样,美观、健康、营养满分。
偏偏,他们的生意就是很差。
阿力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记得刚接手飞扬连锁超市的时候,他就是从基层开始做起,自然也干过大卖场的活儿,没像现在这样离谱啊!
“欣怡,你觉得呢?”杜蕾儿询问第三者的意见。
“第一,地点不好。”当初成立圆融食品的时候,他们并没有想到要在公司门口卖便当,租的办公室地点也就舍弃了人来人往的商圈,屈就租金便宜的巷子。“缺了人潮,又哪来钱潮?”
“这里的行人是少了点。”这一点杜蕾儿承认。“但也没少到哪儿去,况且,我们还发了传单,应该有一些广告效果才对。”
“那些效果都被他的长相吓跑了。”戴欣怡说。
杜蕾儿仔细看著阿力,好一会儿后说道:“他长得很好看啊!”标准的情人眼里出西施。
戴欣怡轻喟一声。“他太高、太魁、太强壮。你有空上市场走一圈,所有的菜贩、鱼贩、肉贩都是客客气气,没人像他一样,整天一声不吭,就像座山似地杵著。”
杜蕾儿想了很久。“阿力,你要不要试著叫卖看看?”
“像这样吗?”他倒是一个口令、一个动作。“来喔,蔬果大拍卖,番茄一斤只要三十块,小黄瓜两条十元。”
他的声音有些低沉,平常说话时,音波震动著耳膜,会给人一种可靠、安全的感觉。
可一旦他扯开喉咙喊,那些优点就全走样了。
杜蕾儿只觉得有一队小人儿在她的耳朵里打鼓,轰隆轰隆的,搞得她都快耳鸣了。
他的叫卖声实在是太够力了。
思考过后,杜蕾儿说:“还是应该请个工读生来卖。”
“我们没钱再请工读生。”戴欣怡打破她的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