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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部分 (2 / 4)

。这里还有两个简单的例子。

一个是我前不久看某本书的时候一滑就过了的,我竟忘了书名,太可惜了。关于“五四”运动“火烧赵家楼”,这是一个很有意义的历史事件。当看到任何书中对此描述的时候,我们可能想象自己年轻的时候也热血沸腾过。“五四”学生游行,最后“火烧赵家楼”。说到游行学生领袖的时候,常会提及一位叫傅斯年的历史学家,也是一位著名学者。在描述历史的衔接上,常常是这样的,至少我看到傅斯年展览馆的介绍是这样讲的,说傅斯年是当年五四学生运动的领袖,然后文字就跳到“五四”运动和“火烧赵家楼”。如果我们把这两者联系起来,“五四”学生运动的领袖傅斯年跟当年参加学生运动的学生一起去火烧了赵家楼。这个联系是必然的吧?不会有错吧?至少我也是这么想的。然而,我前不久看的那本书里写道,傅斯年确实是学生领袖,而且走在游行队伍的前面,也去了赵家楼。但当学生们要火烧的时候,他劝阻,不让烧,认为是过激行为,认为不能用这种火烧的方式来表达自己的愤怒。当学生们执意要烧的时候,傅斯年走了,没有参与。但现在又没有任何史证来证明这个描述是真的。如果我们相信这个描述是真的,那我们对于傅斯年的判断,可能因为这一个小的细节而做出非常不同的评价。傅斯年作为一个学者,一个知识分子,他在这个瞬间做出了离开而没有参与的行为,这对他作为一个知识分子在面对这样的事情的时候的态度、想法,并由此牵引出他的知识背景,受教育的背景,等等,就都可以做纵深的分析和探讨。

还有一个,是中国艺术研究院舞蹈所的研究员欧建平先生给我们讲过一个很有趣的细节,大英博物馆马克思读书的桌子底下到底有没有坑?至少我小时侯看对马克思读书破万卷的描写时,都说马克思天天去那儿读书,读的时候不停地思考,脚老在地下蹭,时间长了,底下就有一个坑。这当然对于鼓励学生像革命导师一样,去贪婪地读书,贪婪地汲取知识,是再好不过了。然而,欧老师告诉我们,他去了大英博物馆,问了大英博物馆的图书管理员,并亲自到那个椅子底下去看了看,没有坑。图书管理员告诉他,当年常来这儿看书的享有一种优惠,不是说每次坐在某一个固定的位置上,而是前排。前排是一排,不是某一个座位。

另外我们还见到过书上的画儿,画的是马克思在那儿读书,边上是大窗户。欧老师又告诉我们,边上没窗户,窗户离地面多高呢?好几米呐。看看,我们所接触到的艺术的真实,或者叫文学的历史真实,可能离那个历史本真细节的真实差得太远了。可是这样的历史真空,怎么样来填补呢?很多种情形下,根本无法也无力填补。我们常是被动的,甚至被动到了毫无还手之力。人家告诉你,就是这个,你信吧!

再比如,我小时侯从报上看到过很多这样的报导,比如说英雄人物救了人,记者第二天写出报道,他要描写英雄人物在救人之前瞬间一系列的心理活动:想到了谁,想到了什么语录,想到了小时侯受到什么教育,想到了父母曾经以什么什么话告戒我要如何如何做人,等等。但当时很少有人在看报导的时候想一想,他要是在救人之前想这么多,那个被救的人会不会早就死了?现在再有这样的报导时,大多数情况下已经是相对真实了。而且,很多救人者也跟媒体很真实地说,我当时什么都没想,根本顾不得想,这是真实的。但是事后我们可以附加上一些东西,就是为什么这样的人,他可以在那个时刻不加思考地挺身而出。我们在分析他为什么这样做时,可以联想到后来说的那些什么教育,成长,背景之类的。因为他受过这样的教育,所以他才会在那个时刻这样做;而不是把后天的东西安到他救人之前的那个瞬间。这应该是历史还原的做法吧。

大家都知道荷马史诗《伊利亚特》和《奥德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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