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能把人想的那么坏,也许人家有高尚的情怀呢。”陈琦说,“也许……这是个尊重爱国主义情怀的法国人……”他说到最后,连自己也没了底气,如果要尊重别国的爱国主义,那之前干吗去了?
“你那朋友,君海川的儿子是吧,他爸在国内很权威呀……”那领导感慨了一下。
“我总觉得这事有点怪。”陈琦越想心里越别扭,说,“大概是我不玩古玩,所以不了解他们的心态,但是这样上杆子,花上亿买几件青铜器,而且这东西,到底是不是国宝呀,我怎么听说,就算同样是古玩,也分精品和普通古玩,如果不是精品,根本不值钱。”
他的领导也忧心忡忡,“我关心的倒是另一样,这东西,不会是出土文物吧,到底出土了多少年?如果是被他们以非法渠道从盗墓贼那里买来的,那咱们这样,是不是助纣为虐?”
俩 人对视着,陈琦说:“如果咱们这边,也让找专家出席就好了,——其实这事本来就是他们求咱们来帮忙,咱们不能什么都不知道,他要通过咱们大使馆搞这次回 流,咱们就不能完全不了解内情,跟着他们开几次会,然后东西回去了,万一又和曾经买的那《研山铭》一样,回去被说存疑,那可丢脸丢大了!”
“最近看来真的做了许多功课。”领导笑着拍他的肩头,“我都不知道研山铭是什么。走——去和他们说说。”
大家还在激烈的讨论,陈琦把领导的意思说了,“既然是这样,我们是不是可以也找几个专家参与你们的活动?”又怕专家不高兴,他笑着说:“众人拾柴火焰高嘛。”
却没想,那些专家立刻都沉了脸,好像受到极大的侮辱。
一个说,“这样怎么可以,你这样说,是质疑我们专家的专业水平。还是觉得我们的鉴定条件有局限性?”
陈琦望着他,认出这是他们这次的负责人,在国内挺有地位的,被业内成为“谢阁老”。
既然出动了负责人,陈琦的领导连忙接过话,“当然不是这意思,只是对鉴定这行,我们都是门外汉,但既然要求大使馆出面,我们自然也应该有几位自己的专家,这样才能体现大家共襄盛举的诚意。”
陈琦低头,想着领导就是领导,说话就是不一样。
谢阁老自然不高兴,领导的权利被质疑,专业人士的专业被质疑,都是一种挑衅,会议不欢而散。
陈琦会议之后就给君显去了电话,现在总算知道对方要买什么东西,谁知君显一听,要买的是青铜器和高古瓷,就许久没言语。
陈琦急的不行,一再追问应该怎么分真假。
君 显迟疑了一下,才说,“这东西,精品和普品,更是难区分,一件东西背后,有庞大的知识体系支持,三言两语根本说不清。简单来说,真正的精品,应该是文明的 产物,如同古玩,以前玩的是古人赏玩的精华。——像你刚刚说的那些汉代的陶俑,多是陪葬品,像这些东西,既然是陪葬的,那么应该都是出土的文物,弄到这边 一定是通过非法渠道。你们要注意。至于青铜器和高古瓷……实在太庞杂……”
他略犹豫了下说,“其实古玩鉴赏,我也不是很精通,还不如我女朋友,高古瓷青铜器这些,是她的强项,如果不行,你发几张照片来,我让她帮你看看。”
陈琦挂了电话,心事重重,其实他觉得,如果真的是对方通过非法渠道弄来的东西,为什么干脆不缴获了拉倒!
可是找谁缴获?怎么缴?
他 也只能和自己领导抱怨一下,想发照片给君显,却发现他们这边根本没有。而双方也不来了,似乎就这样僵持下来,他这时才明白过来,也许对方,并不一定要通过 他们。他想到对方不知正在国内如何筹措资金,然后花上亿,买这些不知来路的东西,就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