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人,有病,我想。我拿着单子回到妇产科,再次敲门进去,低声下气地将盖了现金收讫的单子交给年青的冷冷的女医师。女医师拿过单子看了一眼,正准备说话。就在这时,有人敲门。
“进。”
女医师不太高兴地说。进来的居然是一个穿着警察制服的女刑警,三十多岁,皮肤很黑,身材高大,足有一米七多,眼睛大大的。后面是两个男人,一个胖胖的,大约四十多岁,型貌萎缩,另一个还像个孩子,顶多十六七岁,很瘦,眼睛很大,脸长得还算清秀。
“刘大夫,又麻烦您了,梅大夫又不在呀?跑哪儿去了?”
女警察大大咧咧的对女医师说。
“哦,吴娜呀,你怎么来了?老梅最近家里出了点儿事儿。怎么了?有事儿吗?”
“咳,这俩儿货一会儿要送七里垫,李队让我带着找老梅做性病测试,七里垫那边儿现在不管查了,直接就收人。”
女警察解释道,特别强调了“性病”两个字。“老梅没在,挂号处给发您这儿来啦。”
女警察又补充道。
“又是嫖娼的吧?”
女医师鄙谊撇撇嘴,冷冷地看了那两个不知所措的人一眼。
“是呀,这个小屁孩儿毛还没长齐就不学好!让您费心了。”
女警察随手给了那个小嫖客一个后拐脖,大笑着说。女医师叹了口气,拿出两张表。我有点儿惊奇,那个小孩子怎么看也不像嫖客呀,会不会是“严打”期间被带进来的。
现在是召开“十六大”期间,全市正在按惯例组织“扫黄打黑”大行动,要是正好撞到枪口上,只好自认倒霉了。
“叫什么名字?”
女医师冷冷地问那一大一小两个男人,分别登记完了后,她从办公桌的抽屉里拿出两个密封的塑料袋,我隐隐约约看到里面有根长长的的东西。“你先等一下。”
女医生对我说。我点头,表示没事儿。
“你跟我进来。”
女医生拿起塑料袋起身,示意那个岁数大点儿的男人。大男人顺从的跟着女医师走进了屏风。
女警察开始好奇地观察我,我尽量装得若无其事儿看着窗外。妈妈的,幸亏近段时间我没往特警队跑,里面认识的人还不多,不然今天就要被她认出来了。
那个还是个孩子的小嫖客,搓手,一脸紧张。“把裤子脱掉。”
屏风后年青的女大夫冷冷的命令那个男人。女警察早已料到,开心的看着那个小男嫖客吃惊的表情。我突然觉得小男孩子儿很可怜。
我听到飞快地解皮带的声音。“这种情况有多长时间了?”
过了一会儿,女医生突然冷冷的问:“三四天了吧……”
男人想了想,小声儿说。什么情况呀?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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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便的时候有没有刺痛的感觉?”
女医师接着问。“有。”
大男人说,想了一想又讨好的补上一句,“最近几天都不敢喝水了。”
“这样疼不疼?”
女医生又问。“不太疼。”
大男人含糊的说。
“到底疼还是不疼?”
显然女医生对男人模能两可的回答不太满意,手加了力气。“哎坳,这样疼。”
这回大男人肯定被女医师弄痛了,小声儿忍着痛说。我听到女医生转身拿起了什么,“好,别动啊。”
过了几秒钟,我听到大男人轻轻地呻吟了一声儿。“好了。”
女医师冷冷的说。
外面的小男人知道马上就会轮到自己,紧张得不行,拼命撮着手。“小崽儿,快该你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