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散去。”
邑宰应诺。
没想到,下午的时候,邑外的东夷人多了起来。
我随觪去看,只见邑外足有一二百人,不少人手里执着长干,还有人坐在地上将石头打尖,准备缚在干头。
众人大惊,意识到事情不简单。邑君命人出去询问,却发现语言不通,只听那些人在呼啸着叫喊,根本不知道说些什么,被他们围赶之下,使者仓皇逃回邑中。
“夷人围此边鄙小邑,究竟意欲何为?”邑君蹙眉望着外面,声音满是担忧。
“不知邑内人数多少?” 觪面色微沉,问道。
邑君说:“男女老少,不过百余。”停了停,又道:“自周以来久无战事,只有些干及箭矢。”
觪点头,道:“邑君当速速使人求援。”
邑君颔首:“正是。”说着,他吩咐邑宰准备符信,派几人往苏国的都邑源报信。
紧张的气氛悄然在周围蔓延,众人面面相觑,眼中皆是不安。
“姮……”
我转头,只见卫佼看着我,神色带着惊恐:“那些夷人要攻来?”
惊变(上)
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我心中也是惴惴,正要开口,却听到觪在唤我。只见他走到我面前,表情认真:“姮,你与二位夫人待在一处,切勿擅自走动。”
我望着他,点了点头:“诺。”
觪颔首,便要离开,我忙把他叫住:“阿兄。”
他回头,我迟疑地说:“夷人……”
觪看着我,又看看满面担忧的卫佼等人,神色放缓一些,柔声道:“无事,夷人虽众,却无坚甲利兵,且滨邑有城墙,也有乡人抵御,只消待使者请来援师即可。”
他的目光坚定,我仍不十分放心,却还是微微点头,卫佼像是舒了一口气,脸色稍霁。
觪转向卫佼,揖礼道:“劳夫人关照吾妹。”
卫佼微笑,还礼道:“太子客气。”
事情并没有想象中顺畅。
邑君派出了五名使者,分别往苏国都邑源和周边城邑报信。不料,邑外的夷人早有防备,使者们从一道小门出去,没走多远就被埋伏在周围的夷人叫嚣着赶了回来,其中两人被石头砸破了头,血淋淋的。
眼见求援无望,紧张情绪陡然升级。邑中的除了守城的人,所有男女老少都聚集到了序,站得密密麻麻,皆表情沉重。
他们将邑中所有的武器都找了来,却不过十几根干,乡人平时打猎所用的弓矢也不过数十。在觪的建议下,邑君让大家把能找到的木料和石块都聚集起来,打造干戈和箭矢;乡人们甚至将农具也拿了来,钱和镈包有青铜锋刃,可作为临时的武器,其余的耒、耜等则放到城门之后,预备顶门之用。
“邑君欲守城到底?”堂上,众人又聚在一起商议对策,觪问道。
邑君叹了口气:“唯今之计,也只好守城,夷人逃荒而来,必无多少粮草,而邑内水粮齐备,想来守过几日,夷人粮断自退。”
觪沉吟片刻,道:“夷人无粮,若为攻邑,必使全力。城墙年久失修,而人数微寡,只怕……”
众人一阵默然。
我站在觪的身后,看着他们,想了想,出声道:“何不燃烽燧?”
话音落下,所有人都看向我,眼神讶异。
“烽燧?”邑君思索了一会,说:“我曾听人说起西北诸国,每有戎狄入侵,便在城墙燃起浓烟,名曰‘烽燧’。然中原之地,烽燧见所未见,或许以为烧荒不加理睬。”
觪看看我,对邑君说:“此六月之始,庄稼未及成熟,无人烧荒。且烽燧乌烟甚异,只消有人来察看,必知我等受围。非常之时,此法虽不定奏效,却也不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