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和亲外甥,真是丧心病狂啊!她自己犯浑就算了,还要死在这当口,真是太不吉利了!”她嘴里虽然说着不吉利,但脸上的神色却是明晃晃的兴奋,似乎并不真心觉得那不吉利的事叫人沮丧。
“他一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章百户的老婆是怎么死的?他们夫妻原本都说不知道,结果现在如何?还不是认了,是杜氏自己气愤不过,把人砸死的。她男人帮着埋的尸,还说自己冤枉,弄了个鞋子丢到山边,想要哄官府。杜氏是凶手,她男人就是帮凶!坐那几天牢,已经便宜他了!”
“没错!依我说,就该把他们夫妻一道砍了才是,只砍老婆太可惜了。还有他们那闺女,小小年纪,长着一副狐媚样儿,成天在衙门前头抽抽答答地哭,引得男人们不安份!这样的父母养出来的女儿,肯定也是坏种子,合该一并砍了才干净呢!”
几个女人七嘴八舌地往知州衙门的方向走去,明鸾在路旁早已听得呆了。如果说前面她还没听出端倪来的话,后面连姓名都出来了,她哪里还会猜不到?分明就是宫氏那桩案子!难道说,官府终于发现宫氏的尸首了?沈家人确实杀了她?
明鸾心下一时乱了,忽然感觉到左臂一疼,有人紧紧抓住了她的手臂,她连忙回头一看,松了口气:“原来是你呀,小泉哥,我被你吓了一跳。”
崔柏泉脸色肃穆,四处张望一眼,便硬拉着她的手臂往自家方向走。明鸾被他拉了个踉跄,忙说:“你慢点儿,我自己能走。”他才放轻了力道,却仍旧紧拉着她的手臂。
到了崔柏泉租的小院,院里并没人,明鸾用力挣开崔柏泉,一边揉着手臂,一边张望四周:“你娘不在家吗?左四叔呢?衙门今天还没封衙呀?”
“我娘在隔壁人家做针线呢。平时舅舅与我有事要忙时,无人照看娘,雇人花费太大,况且眼下快过年了,谁也不肯上外做工,邻居有个大婶,是个寡妇,带着一双小儿女过活,便答应白天接我娘过去照看,一起做做针线,我们每月助她些米钱就是了。”崔柏泉再次拉住明鸾的手要她坐下,“你怎会在这里?你们一家不是走了么?我还听说你生了病,是被人背上船去的!”
明鸾干笑几声,讪讪地道:“我的病已经好了,因为有事忘了办,就回来看看。”顿了顿,“就是我二伯娘的案子。祖父人虽然离开了,但心里还是记挂着,二伯父很快就会回来的,到时候总要给他个交代不是?”
“你还哄我?”崔柏泉冷笑,“你才走了几日?走那天还病得要人背上船,如今不但折返了,还脸色红润活蹦乱跳的,你真当我好哄是不是?”
明鸾大力拍了拍自己的脸郏:“哪儿红润啊?这是冻的,你看仔细了!”
“行了!”崔柏泉挥挥手,“我知道你如今不比以往了,既然被赦免了,你便是将军家的小姐,自然瞧不起我这等落魄的小兵,也不乐意跟我说实话了。”
明鸾撇撇嘴:“你这么说就没意思了,谁嫌弃你了?要我说实话也行,你可不能说出去!”
崔柏泉挑挑眉:“这么说,那日上船的时候,我见到的真不是你?那早就怀疑了,本来还想上前告别的,你母亲说你正昏迷着,我担心要问个仔细,她又说不出来。我就知道,你那病一定有问题!”
明鸾讪笑,陈氏的性子还真的很难说谎,更别提说得顺溜了,只得道:“我实话与你说,其实我提前几日就离开了!”
崔柏泉大吃一惊:“什么?!你这是……”
“我弟弟得了伤寒,你也知道。德庆这儿哪里有好大夫能治好他?”明鸾撇撇嘴,“就算有,也不愿意出诊。我是听说肇庆那里有个名医,医术极好,才想试试运气,就借口说我也过了病气,要在山上隔离,实际上是悄悄下山坐船去了肇庆。”她记起了郭钊曾经重金请来为曹泽民诊治的